辛亥鼎革士子的政治选择及其对革命的认知(5)
辛亥革命网 2011-03-18 00:00 来源: 作者:赵蕊 查看:
秦光玉、袁嘉谷、陈荣昌、施有奎、陈度是张舜琴最为亲近之人,或为张的学生,或为女婿,或与张在师友之间,都先后以不同的方式发表了对张舜琴殉节的看法。诸人对张舜琴殉节一事皆报以了解之同情,同时亦透露出对其死的惋惜之情。惟施有奎稍与众人不同,他本来就对民国颇有微辞,在鼓励姻亲陈荣吕退隐时说:“民国肇造,大权T移,名日共和,实则交乱。”f见云南省图书馆历史文献部藏书<存古轩文集》手抄本之施有奎著《与陈小圃启》1在议论张舜琴殉节一事时亦透露出来,他解释张之死的原因为“竹轩官虽卑,无守土之责,而以教谕为职务,一旦见变由庠序,f革命巨子余如李根源、唐继尧、罗佩金、谢汝翼殷承珊、李鸿祥等皆滇中秀才留学日本陆军毕业生)较明季秀才开门迎贼者,事尤奇,忿不欲生,还计清帝之在末,小人不乐成人之美,舍者兄颜苟活者不问,而责竹轩之死非其时,是何心哉?”(见云南省图书馆历史文献部藏书<存古轩文集)湃抄本之施有奎著《昆明县学教谕张君行状》)但即使是施有奎这样对民国颇有微词的士子,只要没有在政治上公开的反动,民国社会照样有他生存和发展的空间。
值得一提的是,陈荣昌对于张舜琴殉节一事的态度前后有所变化,在辛亥革命发生时,远在山东的陈荣吕听到张舜琴殉节,赋诗感叹,诗里写道:“方今天子幼,文母固盛德,岂肯残生灵,致蹈衰世迹,位如尧舜让,命异汤武革,陵谷虽迁变,庙社仍血食,胡弗忍须臾,上下睹和辑,闻变遽戕生,哀哉古愚直……”在陈荣昌看来民国代清而起是清帝禅让的结果,庙社仍有供奉,所以张舜琴之死甚无谓,过于愚直鲁莽。而在12年盾,当陈荣昌已经极力在构建自己“遗民”的身份时,他对张舜琴之死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1923年,张舜琴的弟弟准备归葬乃兄于石屏,请陈荣昌撰墓表,陈氏欣然应允。对张舜琴之死不仅称赞之意溢于言表,而且引为同道,“荣昌自国变归来,不得见先生,距自今闭门却扫,守弪弪之志以待毙者,正欲留面目他日见先生地下也。”陈荣昌之所以要极力构建自己的“遗民”形象,主要是对一种道德精神的恪守,而并不是对一家一姓的封建王朝及其君主的忠贞不渝,这一点在前已有所讨论。
三、结语
辛亥鼎革。士子虽然怀有各种不同的想法和认知,真正拥护清朝、抵触民国的并不多,即使退隐的,也不能简单以遗老遗民来界定。在民国建立后,大部分士子能很快融入民国生活,各就其位,在新社会巾找到自己的位置,借助民初新出现的元素,如政党、议会以及繁兴的社团等,清季士子都能转变身份,成为民国的官员、议员,各党团的成员以及各社团的负责人,以多种渠道进入并服务于民国,并不存在太多的障碍。在这个过程中,有的士子保持了以往的社会地位和声望,而有的士子甚至比在清季时的地位还有所上升。清朝大厦虽在旦夕之间分崩离析,但因观念、人脉等一些因素的惯性力量,社会的草故鼎新似并未实现,具有旧知识和I同身份的清季士子依然能在民初社会中保持着原来的地位和权势。在某种程度上说,民初的社会仍然在原来的轨道上向前滑行着。而士子在接受民国方面之所以没有太多障碍,与民国建立的特殊方式有很大关系,也正是这种特殊的方式给大部分士子在进入民国以后留下了很大的进退空间。我们现在对‘丁辛亥革命和民初社会的认知多来自于大革命以后的认识,因此。回到历史现场,以当时人的视角来认识辛亥革命和理解民初社会时,我们将会得到不一样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