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雄白与《汪政权的开场与收场》(4)

辛亥革命网 2013-11-27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王桂云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金雄白(1904-1985)为江苏青浦(今属上海)人,是个资深媒体人,1930年即任南京《中央日报》采访主任,亦当过律师。1939年投靠汪政权后,历任

  研究抗战史的人大概很难绕过《汪政权的开场与收场》这套书。此书风行的原因除了民间的抗战史一直是空白,在国共两家正史之外,以第三者和汪伪亲身经历的身份来撰写这一段历史是其重要特色。金氏一再强调,他是以个人身份来写《汪政权的开场与收场》的,带有个人传记的成分,和一般史书不同。这套书还保留了很多原始资料,如照片、手迹等,这在通常的抗战史书里不易见到。据金氏自己说,此书连载时,他经常收到读者的来信,多是同情、感慨和惋惜。港台两地只有曹聚仁和龚得柏曾著文公开驳斥,曹氏的立场一贯左倾;龚氏在报界一直以大炮著称,正义感极强,后来龚还出了一本书:《汪兆铭降敌卖国秘史》。 

  《汪政权开场与收场》一书,内容浩瀚,资料充实,在研究汪伪政权的书中,自有其不可磨灭的地位。除了很多鲜为人知的史料价值,作者作为汪伪政权中的一员,其观点也值得重视。金氏认为一国如果有那么多的汉奸,那是国家的耻辱;他对那几个临刑前能坦然就死的文职人员,敬佩之情,溢于言表。作者在遣词造句中都流露了对汪伪政权和官员的无限同情,诸如他称陈公博从容赴死是“为服法范例”,“有面目见汪氏于地下”等等,这对我们习惯于非白即黑的忠奸思维实在是个冲击。但无论如何辩解,汪精卫搞两套班子分裂了抗日力量这是事实,正由于汪氏位高权重,对抗日的破坏也就越严重。汪伪政权中确实也有些出类拔萃的人物,如陈公博的才能、周佛海的机变和林柏生的文采等等,但汪伪政府成员中为私欲而祸乱国家,属于有奶就是娘的败类,更是不胜枚举。

  金雄白晚年写的另一种重要的书是《记者生涯五十年》。1974年,金氏应香港著名文史杂志《大成》主编沈苇窗之约,在杂志上撰写其平生文字生涯的经历,最后结集了这本30万字的个人自传。这本书的是作者五十多年笔墨生涯的总结,尽管在序言里,金氏仍一如既往大冒酸气,说“这是本多余的书,是作者自己觉得写得最失败的书”等等。其实,这本书还是蛮好看的,由于作者交游广阔,往上直达庙堂,往下则三教九流,红粉优伶,无不交接,里面的史料和掌故都非常精彩。研究中国近代新闻史,这本书中有很多可以采信的史料。

  诸如作者的家世,民初上海洋场和的光怪陆离景象。北伐,清党,军阀混战,作者均以记者身份都亲身经历过。孙传芳做五省联盟司令时,金氏在采访途中差点被孙的大刀队砍了脑袋。

  1929年,蒋介石前往北平怀柔张学良和阎锡山,金雄白以《京报》采访主任的身份随行采访,在火车上结识周佛海,嗣后一直追随周氏。1939年他因周氏的怂恿,正式下海加入汪政权。在周氏的支持下,金雄白创办了《中报》,以后又自办小报《平报》和《海报》。抗战时期,重庆特工对汪伪报纸从业人员一直暗杀不断,比如穆时英、刘呐鸥等人都因附逆横死街头。金氏外出往往由七十六号派荷枪实弹的保镖护送,其居住的洋楼和报社的办公场所以至外出的汽车都装上防弹装置,如此气派的报社老板,在新闻史上也是绝无仅有。

  作者对新闻界非常熟稔,书中有关新闻界的内容和资料异常丰富。如上海早期的新闻界人物如戈公振、毕倚虹、狄平子和黄伯惠等的轶事;《民国日报》时期,上海望平街的报业巨子和从报社走向政坛的新闻人物的行藏,如陈布雷,潘公展等;作者和国民党高层如汪精卫、于右任胡汉民等人的交往;汪伪时期的报业和撰稿人员,其中就有很多在新政权下仍获恩宠的名记者和报人;香港上世纪《天文台报》,《港九日报》的兴衰,五十年代的南下撰稿人的艰辛和趣事。如落魄香江,最后自杀的汪精卫侄子汪希文,每次交稿时,必在稿件上写上“此大作也,此必传之作也”。

  这本书里掌故俯拾皆是,很多都是难得一见的八卦。如清党时上海总工会领袖汪寿华的变节,海上三大亨的崛起;蒋介石在上海的婚礼和孙中山的奉安大典中的宋庆龄的装扮,写的很不厚道且居心叵测;对布衣公卿吴稚晖的狂狷和前监察院长于胡子的风流刻画的淋漓尽致。作者对风流艳事,尤爱津津乐道。如记述汪伪时名女人周练霞的名句“但使两心相照,无灯无月何妨”的出处;对苏青和陈公博,新艳秋和曾仲鸣,丁默村和郑萍如之间纠葛和缱绻更是不惮笔墨,大肆渲染。金雄白似乎非常不喜欢张爱玲,在书中对张诋之甚力,说张“专为袁殊所办的《新中国报》写稿,瘦骨支离,容貌一点不美,但常自诩其先人为巨宦,而以此自傲”,又说她“貌仅中姿,雅喜修饰,奇装异服,见者侧目,自称为李合肥之甥,遂诩有贵族血液,与人落落不群,报界同业,时或以此揶揄之,仍厓岸自高,实则标梅已过,而居处无郎”,这些都足可以令如今的张迷看了痛心疾首。

  金雄白还有一本有趣的书是《春江花月痕》,这本书煌煌四十万言,简直是旧上海三十年代风月场所的大写真,足可以为中国娼妓史近代部分补白。作者对风月场所的情形了然于胸,叙述起来如数家珍,不是经常出入欢场的老手是很难对那些名目繁多的门槛会那么熟悉的。对旧上海妓院上至长三堂子、书寓,下到台基、咸肉庄,细节描述无不丝丝入扣。此书所写主要对象是妓院和名妓,同时也连带述及舞场、交际花、影星优伶和名女人。风流公案,深闺隐事,吃醋争风,活色生香,穷形尽相地刻画了旧上海那时纸醉金迷的生活。金氏比较虚伪,总是撇清,说到自己在欢场的经历时,每到关键时刻,必抽身而退,不及于乱,简直有如出淤泥的莲花,读来让人忍俊不禁。

  金雄白一生主要是报人,他的发迹是从报纸开始的。他于1925年进入上海《时报》先后担任出勤记者和采访主任,此后,一生和文字打交道,和报纸相始终。借助于报纸这个平台,和达官贵人交结,在政治上覆雨翻云,青云直上。也正因为爬得太高,交结的人品类复杂,最后一个筋斗摔下,以至后半生流寓海角,晚年孤独地埋骨东瀛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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