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9)(3)

辛亥革命网 2011-05-11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女校办起来了,上课的担子压在和珍肩上。有时逢樵也为大家讲讲外边的形势。书簿纸张,都是逢樵先垫付。为了开拓财路,梦祥说可以利用课

  这天是农历闰五月十三日,正是关公的生日。吕东轩喜欢热闹,就拣了这个喜庆日子为自己演戏贺生日。关公殿在壶镇下街,从街面进去就是戏台。戏台对面隔一个方方的天井,就是香烟缭绕红烛高烧的关公殿。这时候,台上敲锣打鼓正在“闹台场”,戏台前人山人海。族长吕东轩,因为有吕月屏为他张罗一切,这时候正悠闲自在地坐在天井正中八仙桌旁的藤椅上。身边三个女子,一位给他端茶,一位给他掌扇,更有一位,纤纤两指撮了颗红黑杨梅,直往他嘴上送。台上正演开台戏《八仙庆寿》,接着鼓声咚咚中金脸财神手端大元宝上台了。财神转了一圈之后,竟跳下台朝族长东轩直奔过来。敬献了元宝,讨取了赏钱,财神才回到台上。不料身边忽然又冒出一个“财神”来,瞧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伸手要的倒不是钱财,他说:“你老族长凭什么有三四个老婆?我今天就要问你讨一个老婆!我为啥没老婆?我要老婆!今夜,我一定要向族长讨一个老婆!我要老婆!”

  看戏的人,都料不到下街这个外号叫“干烂糊”的单身汉子会有这一着,竟动起花心,趁老族长生日,向老族长要挟起来。老族长更是怒火中烧,气得直拍桌子。族长愈拍桌子,“干烂糊”愈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这一闹腾,吓得族长身边的三位女子,如见了妖怪,惊叫着逃回家去。一时间,戏台前笑声骂声喊叫声混在一起,嚷成一片。

  这时候嘉益正好进场来。因为是张班主的戏班,演的又是兴亡戏,正想好好儿看看,见下街的“干烂糊”在撒烂糊,气儿不打一处来,他上前只一下就把“干烂糊”提了出来。站在不远的逢樵,也看到了这一切,他知道,“干烂糊”如此做作,无非是为了榨两块白洋。为了让老族长不失面子,他也该出面打个圆场。于是他走过去,递了五块白洋给“干烂糊”,叫他赶快回去。

  一场闹剧过去,戏终于开场了。逢樵看了一会儿,见人越来越挤,就安顿和珍她们来到东角的屋墙边,站在堆放的石板上,既看得清楚,又不会让人挤倒。说着,逢樵要到台后看看。和珍从月屏那儿听说,这个戏班的班主是位十分了不起的人物,见逢樵要去后台,猜着了几分,就说:“大哥,你带我也去见识一下吧!”逢樵知道这个精灵子女,一定猜到他的行踪了,想了一下,就说:“行,不过,你可别乱嚷!”和珍回身跟尚芝她们嘀咕了几句,就从条石上“砰”地跳了下来。

  前台闹轰轰,后台倒静悄悄儿的,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逢樵没找到张恭,却在一个小房间内,见吕月屏正坐在一边呷着清茶。逢樵对月屏说:“东轩把一切托你打点,你倒清闲!方才‘干烂糊’向东轩乞讨老婆的事儿,你可知道?”月屏一惊:“什么?老婆也可以乞讨的?怪事儿!”逢樵说:“壶镇垟上什么怪事儿没有?方才不是嘉益出面,还不闹炸了?”月屏想出去,逢樵说:“别去了!张班主呢?”

  说话间张恭正好进来,一见逢樵,抱拳笑着说:“全亏各位弟兄出手,不然这晚上族长可就惨了。”逢樵知道他说的是“干烂糊”的事儿,就说:“小事儿一桩,别管它!”

  张恭见逢樵身后跟着一位年轻女子,转身问月屏:“这位是?”月屏见和珍大大方方,毫不羞怯,故意说:“有点儿像嫂夫人吗?”逢樵忙正色说:“月屏,可别胡扯!”他转身把和珍介绍给张恭:“这位,就是我们开办不久的‘育英女校’的教员、原大通学堂学生赵和珍女士。”和珍向张恭微微颔首,说:“我是吕先生手下的小兵,嫂夫人身边的跑腿!”

  这风趣的自我介绍,使空气顿时活跃起来。当和珍知道这位班主打扮的人物,竟是金华龙华会名闻遐迩的头脑,不禁伸了伸舌头,慌忙再深深鞠了一躬,说:“拜见张班主!”张恭一见,慌忙扶起,说:“都是同志,何必多礼!赵舒这员小将我早听说过,没想到他还有一位如此才干的姐姐!”张恭询问了女校开创的一些情况,知道是在和珍奔跑之下才创办成功,心中十分佩服。他转身从箱笼的底层,翻出一叠东西递给和珍,说:“这是一份小报,叫《萃新报》,你拿去看看,也许有可参考之处。”和珍没想到有这意外的收获,一时高兴得心头像有一只小鹿在跳跃。

  正高兴间,台前一阵哗叫声传来,张恭想到前边去看看,逢樵说:“没事儿,台前有嘉益他们看顾,准保没事儿!”说话之间,台上一阵紧锣密鼓,台下又是一阵喧哗。和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把小报折好往袋里一放,告退了先出来。

  和珍回到台前,正是《桃花扇》演到高潮处,秦淮名妓李香君严词责备了侯方域的动摇,面对为她暗中置办妆奁的奸臣阮大铖,坚贞不屈。台下阵阵叫好,黑黝黝的人头中,挥出许多愤怒的拳头。和珍回到尚芝、灵芝身边,见她们也激动得粉脸通红,知道这戏演得很成功。她对张恭借演戏宣传革命的举动十分钦佩。正想站在石板上继续看戏,忽见嘉益带了两个陌生人,分开熙熙攘攘的众人,往台后这边挤来。她觉得这两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都戴了礼帽,架了墨镜,巧妙地装扮了。和珍想起经常戴礼帽的弟弟赵舒,突然她明白了,这来的人不正是大个子陶成章先生吗?那个子稍为清瘦的,一定是大通校长徐伯荪先生了。和珍对两位小姑娘说了一声,跳下石板迎了过去。她唤住了嘉益,叫他往这边人稀处走。等到近前,她告诉他:逢樵、月屏、张班主都在后台。嘉益以为他身后的两位不认识和珍,正想回身介绍,成章早已经认出这剪短发的活泼女子:“啊,小珍子,你原来是壶镇人?听说你回家乡招募学生,招了多少?”和珍见问,颇觉自豪地说:“不多不少,一个班!”伯荪不相信,他们一路千辛万苦,才招不了几个人,她一个女子,有这么大能耐?他侧脸问嘉益:“真的一个班?”嘉益凑近他耳朵说:“她学大通,在壶镇也办了个女子学堂,叫‘育英女校’,已经有十几个人入学了。”锡麟一听,觉得真该刮目相看!这位在大通蹲了几个月的女学生,竟有这等才干。和珍说:“明天,还要请两位先生光临指导!”成章说:“行,一定去!”

  成章等三人正要往前走,逢樵和月屏、张恭已经从里边出来。逢樵一见他们三人,就招呼他们往他家中走。于是,成章、锡麟、张恭、月屏、嘉益、和珍一行几人,都来到静悄悄儿的“合盛南货店”内堂。

  这内堂,其实就是逢樵家的饭厅,半间屋宇,一张八仙桌,条凳却不止四张,因为这儿往往是临时开会、会客的地方,往往一坐就是十几个人。逢樵的妻子四凤早已经准备了茶点,烧了几壶开水等着。和珍一进去,忙帮着倒茶端水。等到大家都落座,和珍才发现了正倚在一边、噘着嘴角赌气的逢樵女儿大大。大大已经五岁,今夜本想随母亲去关公殿看戏,见母亲摆出了饼干、花生之类,就不想去了。她吃了几片饼干,还要,母亲没给她,她就不依了。和珍知道了,抱起大大,从桌上捡了两片饼干,叫大大拿着,把大大抱到一位又一位叔叔面前,教她叫“叔叔,吃饼干!”大家知道这是逢樵的女儿,名叫大大,都觉得十分新鲜。成章说:“大大,你吃!哈哈,这大大,那年我来还没见着。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这么逗人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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