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9）(2)
辛亥革命网 2011-05-11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逢樵没想到和珍竟有这个胆魄，愧自己堂堂一个须眉男子，怎么竟没想到这一着。他说：“行，办个女子学堂好！称呼什么好呢？”和珍掠了掠额角上的短发，兴奋地说：“就叫‘育英女校’，这名字行吗？”大家说当然行。于是，办女校的事就这么定了。三人商谈了一下，又作了具体分工：由逢樵负责筹集一些资金，买书、买文具、添置黑板。由和珍去招募学生，兼作教员。年岁较长的梦祥，自然推脱不了校长的担子了，因为校舍就设在梦祥的楼上。
几天后，壶镇这个古镇的第一个女子学堂——“育英女校”终于开学了。不怎么高敞的楼阁上，坐了七八个女子。没桌子，先用古老的大凳当桌。——这种“大凳”原来是专配洞房中新娘子坐的“上轿桌”的，有一尺多宽，五六尺长，正好作四个人的桌子，凳子自带，全是一尺来高的小矮凳。
和珍翻开了点名册，正在严肃认真地点名。她一个一个地喊着姓名：“吕尚芝！”“到！”右边站起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圆脸上泛着红光，她是第一个报名，今天被第一个点名，心中感到光彩，又感到有点儿惊慌，站了一下马上坐下，谁知坐偏了，哗啦一下，一只手按在地板上，逗得大家轰堂大笑。和珍也笑了一下，但马上镇住，严肃地说：“别乱嚷，坐好！”因为是第一次当学生，大姑娘们哪里知道什么叫纪律？仍笑作一团。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梦祥开腔了，他说：“上学堂要听先生的话，不得乱吵，这叫纪律！”梦祥一说，大家才安静下来。
点完名，和珍站到一旁，庄重地宣布：“下面请校董吕逢樵先生讲话！”
坐在后边，一直微笑看着的吕逢樵，走到了黑板边，向大家点了点头，这才说：“绍兴有个‘大通’，我们壶镇有个‘育英’，这是我们壶镇的一件大事，更是我们女界的一件喜事！”逢樵从创办大通学堂，讲到创办育英女校的目的，他说：“我们人虽然少，但我们心大志高。只要我们认真学习，坚持下去，我们一定能为女界争得荣光……”
接着，和珍宣布“校长讲话！”坐在尚芝旁边的陈灵芝悄悄儿推了推她：“坐好，校长讲话了！”尚芝白了她一眼，干脆把头埋了下去。梦祥手上挥着旱烟杆，大声说：“这个校长，本来应该是吕逢樵先生担任，他说事务忙，只好我来代了。我没话讲，今后大家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告诉一声，我一定为大家办到！”楼阁上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
女校办起来了，上课的担子压在和珍肩上。有时逢樵也为大家讲讲外边的形势。书簿纸张，都是逢樵先垫付。为了开拓财路，梦祥说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养几张蚕。于是，上课、种桑、养蚕，大家都忙开了。
一天晚上，尚芝刚吃夜饭，灵芝来了，原来灵芝是约她今晚去关公殿戏台看戏。她们正要动身走，和珍也来了。两位学生尊敬而亲昵地叫了声：“赵先生！”和珍笑笑，一手一个挽住她们：“今晚咱们一起去看戏。你们知道吗？是有名的永庆班演，演《桃花扇》！”
路上，灵芝怯生生地问：“赵先生，‘桃花扇’，就是一把画了桃花的扇子吧？怎么会取这么一个戏名？”和珍到底见多识广，有文化功底，她说：“我读书的时候，曾看过这个戏本，是一个大戏剧家孔尚任写的，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尚芝问：“写了些什么人物？”赵和珍给她们讲李香君和侯方域的爱情故事，特别赞扬了身为秦淮名妓的李香君，在尖锐的政治斗争中，不为情累，不为利牵，坚强不屈，痛骂奸臣，十分了不得……
和珍只顾细细介绍，没想到碰到了逢樵。逢樵见她讲得娓娓动听，就说：“看来这位先生是不了起，又给学生上文学课了！”和珍只是笑笑，问：“你也和我们一起去看戏？”
“当然一起去看戏！”逢樵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