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不经人知却深刻在历史长河中的革命人士”——贺之才

辛亥革命网 2019-01-24 14:08 来源:赤壁热线 作者:机关枪 查看:

贺之才的一生,年轻时轰轰烈烈,中年声名昭显,晚年声息渐无,至今其名字似乎已被人忘记,这多少让人觉得有点虎头蛇尾。

  在北大的蔡元培时代,鄂南六县有三人荣任北大教授,他们是通山石瑛、崇阳王世杰和蒲圻(茶庵)贺之才。石瑛1922年回国后应蔡元培校长的邀请,任北大化学系教授;王世杰1920年冬回国后受聘任北大法学教授,后任法律系主任;贺之才则早在1918年受聘任北大文本科教授、法文系主任,时年三十三岁。

年轻时代的贺之才

  年轻时期的轰轰烈烈

  1905年春,贺之才接孙中山“即来比”的电报,遂筹寄路费,到阿士当海港,将孙中山迎接至布鲁塞尔。畅谈数日后,即组织起革命团体,并不断介绍留德、留法同学加入组织。后由于叛徒偷走盟书,旋与日本留学生耿觐文、时功玖、但焘等人联系,资助孙中山赴日本,组建“同盟会”,并任同盟会北京支部总干事。1907年,曾介绍孙中山与比利时社会党领导人会晤,畅谈平均地权政策。贺之才、胡秉权、史青、魏宸组等人鉴于新加入革命队伍的人,往往对民生主义疑问甚多,解释殊不容易,他们从发展实际革命运动上考虑,认为不如去掉民生主义,反而更易于吸引群众,扩大革命队伍,于是在同盟会外另立名目曰公民党,其誓词只有“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删掉了“平均地权”(《革命逸史》)。黄大伟、石瑛、高鲁均是由该党党员转为同盟会员的。

  仕途的转折

  贺之才在比利时住了九年,并在此娶妻生子。1912年春,奉孙中山电召回国,任南京实业部二政司司长。同盟会改组为国民党后,任总务部干事。同年9月,政府迁往北京,他由实业部司长降为工商部科长,最后被袁世凯一脚踢开。好在他是学理工的,又精通熟门外语,1913年脱离政界以后,长期从事教育工作。由此可见在革命历史长河中痛失了一位蒲圻籍人物。

  贺之才通英、法、俄等国文字,尤擅法文。先是担任私立育才学校教员,后受聘任北京大学教授及法文学系主任,著有《法文名词辨类》等。当时蔡元培长北大,改革北大的领导体制,实行教授治校。1917年北大始设评议会,12月8日评议会通过《各学科教授会组织法》。从这年年底起,各学科教授会先后成立,贺之才被选为法文系教授会主任。1919年10月25日投票选举评议会,贺之才与胡适、蒋梦麟、马寅初、马叙伦、沈尹默、温宗禹、朱希祖等17人当选评议员。1929 年11 月 14 日的评议会会议,审议各行政委员会的委员长及委员,贺之才为组织委员会委员长(周作人任图书委员长)。另外,1922年中国天文学会建会之时,法文学系主任贺之才与蒋丙然、常福元、李煜瀛、李书华、夏元瑮和高平子等七人担任第一届评议会评议员。“五四”运动期间,他曾积极营救被捕学生。不过,据他的学生回忆:“法文是第二外语,教授是湖北同乡贺之才先生。他的太太是法国人。他的法语自然是好的,但他更好的技术是打台球。他教法文课,却是稀松的。所以学生们读了两年,什么都没有记住。”当然,学生记不住,也不能全怪老师。

  中年声名昭显

  后来,贺之才担任过交通大学教授、北京师范大学教员。抗战期间,为了宣传抗日救亡、唤起民众,贺之才翻译了罗曼·罗兰的七部剧作,包括《李柳丽》、《哀尔帝》、《理智之胜利》、《圣路易》、《群狼》、《爱与死之赌》、《丹东》。世界书局以“罗曼罗兰戏剧丛刊” 出版(上海世界书局,1944初版、1947再版),加之他的再版的《七月十四日》,贺氏完成了对罗曼·罗兰的包括《信仰悲剧》和《革命戏剧》在内的大部分戏剧作品在中国的介绍。他在“罗曼罗兰戏剧丛刊弁言”中称,“译者六年前息影旧都,百无聊奈,尝就案头所存之罗氏剧本,由法文直接译为语体文,都八种”;他的儿子贺德新(香港大学教授)作序,介绍罗兰的思想系统(贺德新后在香港大学任教)。贺之才的译作,被认为是20世纪40年代中国翻译罗兰戏剧的突出成就。

  贺之才的墨迹实难寻找。偶然发现古籍网上有贺之才译、世界书局944年版的罗曼罗兰戏剧《哀尔帝》出售。此书原为中央大学图书馆藏本,扉页上有贺之才亲笔题写的“中央大学图书馆惠存,贺之才赠”几个字(并盖有“之才”二字印章),让人感觉他不愧是湖北经心书院的学生。

  1947年,贺之才回到湖北,任国立湖北师范学院教授兼数学系主任、代理院长之职,编写过《高等代数》等。1949年7月16日,中南军事管制委员会文教接管部接管国师。根据当时工作需要和国师无固定校址的实际情况,国师停办,进行整理,国师教师或自行联系工作,或由接管部统一安置和调派。贺之才被安排到湖北省文物整理保管委员会任编委。1953年6月,被聘任为湖北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1958年12月因病去世,终年七十一岁。

贺之才墨宝

  声息渐无的晚年

晚年的贺之才

  晚年的贺之才谈起往事,有点白头宫女说玄宗的味道。谈到当年在欧洲的革命往事,谈到四次在比利时接待孙中山,他颇有几分自豪。他说,一九一二年吴敬恒写文章胡诌什么欧洲的革命活动以兴中会为基础,他当时曾撰文驳斥,孙先生从未提到兴中会。再,历史书多说同盟会是合兴中会、华兴会、光复会而成,其实同盟会就是革命同盟,并不是几个革命组织的同盟。如系几个组织并成,那也只能是比德法日革命同志的联合。一九二四年冬孙中山北上,他赶到天津欢迎,码头上挤满欢迎的群众,孙先生老远就向他招手,他感到说不出的温暖。他觉得不知有多少话要倾诉,但在孙先生临时住所又不知从何谈起。孙先生的去世更让他悲痛万分,移灵碧云寺,他哭着参加了执绋的行列。

  贺之才在“罗曼罗兰戏剧丛刊弁言”中说,“(罗氏戏剧)尚有数种,一俟觅得原本,即当陆续译刊,俾成全豹。”但是没见到下文。在他七十岁的时候,早年的同学兼同志史青赠诗一首:“屈指稀龄子占先,少时同学老同椽。饱经忧患艰危日,共喜光明解放天。今后直从心所欲,尊前交勉意弥坚。养生新论须躬践,尚冀期颐以上年。”昔日的北大名教授,到此基本上已是在颐养天年了。

  贺之才的一生,年轻时轰轰烈烈,中年声名昭显,晚年声息渐无,至今其名字似乎已被人忘记,这多少让人觉得有点虎头蛇尾。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当年继续在政坛厮混,或者他翻译的是罗兰小说而不是戏剧,或许又是一种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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