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敬辛亥革命前后(2)

辛亥革命网 2018-03-30 15:18 来源:宜昌政协 作者:宜昌政协 查看:

宜都籍文化名人杨守敬1911年10月辛亥革命首义前居住于武昌,目睹了改朝换代的那场战争。

  第七封信。寺西先生阁下:昨日小儿忽得痧症,故将行李仍行起回,幸得良药而愈。顷贵纪来言阁下亦因船上人多未去,拟于今晚上船,仍问小儿去否。伏思小儿虽愈,而精神恍惚,且计日已止,停战之期方可到汉,实不欲其冒险。顷闻议和已有端绪,俟稍平静后容办理为妥,且屋中要紧之书亦非一二日所能检出。小儿不到,守屋之人必不肯发书。纵发数十件,亦不知谁为贵溅,仓卒之间,必不能分别,与其费大力取出不甚贵重之物,何如从容检理为妙。昨与阁下之信,及上黎都督一函,未曾起草,不复记忆,一旦得有和议之成,或官军退出汉口,即刻着小儿赴汉,仍携与阁下之信,及黎都督,由阁下指办。若再写信,诚恐迟延时日,有误时机。且恐与前信不符,而有遗漏。故恳将昨日与阁下信函及上黎都督书二件一并掷交小价带回,以备他日临时携带妥便。即颂旅安不庄。弟杨守敬顿首。初八日。

  第八封信。寺西先生台照:办事次第:一、先生先以守敬与黎副总统函,亲面交黎总统,商办一切必要面交者,以守敬箱子多件,不能一一写于护照上,出城时,若要开箱检查则难保无参错处,故必求其封条粘于箱包上,言明不开箱。若非先生亲与商议。但凭贵价遞去则不能明白周妥。若必要开箱检查则不必办。小儿等必须先生见黎后复可进城,大约须第二日晨刻。一、必要贵国领事发护照三人,以便出入城门。又必要,贵国小轮先议定出城日期时刻,以便小轮到城门直接。一、守敬室内之书当移者,不在一处,仓卒间不能检出清楚,故必须间一日,方能出城。出城时非先生派人押解不可,或能请黎总统派一人押解,则城门渡口无留难矣。一、取书出能直上轮船最妙,或暂放贮领事衙门,均由尊裁。若此时城门大鬆,渡江有时时便民船,则先移出一次,再间一日移出一次,然必离停战期尚远方可。一、此次移书虽要领事行公文照会,而其要紧事,总在先生与黎总统接洽周妥,而后可着小儿等进城。一、领事府办公文,不能即日办成,大约必要以次日早晨,一同小儿等进城。一、此次全仗先生劳心劳力,事后无以报,必著其能存此浩劫之余,全赖先生维持,以告天下后人,以为美谈。守敬再拜。正月十八日。小儿等三人,尊处如能暂住一二日,即在尊处住,以便随时指示。如不能,请择近处旅馆住之。

  日本水野疎梅愿为弟子

  辛亥九月初,日本水野疎梅来拜谒杨守敬,愿为弟子,求金石之学。以诗赠杨守敬,其词曰:“钦仰风容玉样温,胸无城府共谈论。夏彝周鼎精稽古,秦碣汉碑远溯源。介绍一生翰墨妙,奇书万卷草堂尊。殷勤向我传心画,正是深高海岳恩。”并叙云“辛亥九月,我将航于清国,到鄂垣从杨惺吾先生学书法。友人谓武汉战争方烈,甚为危险,力止我行,我不以为意。及开行入沪,忽闻杨先生避兵来此。欣然晋谒,请受业于门。先生以老辞,既而悯余好学之忱,许之。尔来日日亲炙,猥蒙殷勤垂训,感荷何极!爰呈俚语,以鸣谢悃。” 杨守敬赞其好学精神,说其人渠居高昌庙东亚同文社中,去其寓所十余里,须步行数里,又搭电车二次方到。并说“盖其寒士,每日饮食仍其友人安河内担任。”为照顾水野疎梅,杨守敬安排两孙学其日语,而留其在杨家午餐。水野疎梅还向杨守敬索诗,杨以“素不能韵语辞之”而甘君之高谊,及寺西之关注,不可不记之以示子孙,乃口占云:“七十老翁遭乱离,一家分离各东西。毕竟秦人多幸福,行行觅得武陵溪。奇书万卷冠群伦,爱惜殷勤到外人。遥望烟雾迷濛里,呵护犹当有鬼神。”

  赴武昌取衣物书籍未成

  辛亥重阳时,杨守敬再次吩咐两儿杨必承、杨必昌赴武昌取衣物及最要书籍。九月十二日至武昌草湖门外,则城闭不能入。杨必昌借得他人护照一通进城,杨必承则住城外等候。杨必昌入城回家见守屋旧仆人无秩序,告戒之。次日,准备出城约杨必承同入,望汉口火光弥天,两岸炮弹如雨,炮弹数枚落于足前爆炸,不敢再入城。乃乘船渡江至江中,则有一弹落于船侧,水涌高数尺,船被颠覆。人获救只得搭轮空手而回。

  嗣后,杨守敬收到其孙杨先楙来信,知初四日其母在蕲水发病,初八日去世,草草入殓,厝于屋后山上。杨守敬叹之:“自其母两年前后疯瘫症,先楙左右服侍,亲婢媪之役,手涤溷秽,夜必同床而寝,无一夕离其母者,人皆称为孝子。此次艰难困苦,几频于死矣。卒之能扶其母到蕲水,目视入棺,亦不幸之幸也。”此时的杨守敬家境窘困,在不长的时间里,出售楹帖七百封。陈衍石《遗室诗话》云:“惺吾(杨守敬)去岁在沪正窘,而日人争购楹帖七百封,得饼金千四百圆。”

  辛亥十月,杨守敬应水野疎梅之请,开始作《学书迩言》,杂评碑帖及诸家书法。岁暮,水野疎梅回日本,杨守敬以草稿付之。其序云:“辛亥八月,武昌事起,余避兵上海虹口,有日本水野元直,自福冈来,欲从余受金石。余以老髦,且遭乱离,辞之。而元直执意不回,坚欲拜门下。时元直寓高昌庙,依其友人于同文书院,每日往返二十余里,无间风雨,不惮跋涉之劳。余悯其诚,许之,商量四閲月而归,余为作《学书迩言》授之,书此以为执证。”其后记云:“为《学书迩言》,幽忧积月,遂不能成寐,俯伏床褥,随忆随录,语无伦次,方冀病有间整理之,而水野疎梅归计已蹙,只得以草稿付之。水野携至日本,见余故旧,知余颓唐之状也。”十一月,又应水野之请撰《邻苏老人年谱》,间述生平事略。

  夜静置灯榻畔,再三审订《水经注疏》

  1912年民国成立,杨守敬仍在上海,因《水经注疏》虽已成书稿,尚待校订,须参考各书,嘱家人回武昌取稿,并将所藏图籍一切运沪。稿至,日发箧与熊会贞详核。熊会贞曰,先生每一卷成,犹恐有误,当夜静置灯榻畔,在床执卷,再三审订,或通宵不寐。各界人士求杨守敬书络绎不绝。杨守敬一心求助民国政府出版200万字《水经注疏》,已得到政府允为付梓,但仍缺出版资费。他对旧友王先谦说,“此书未刊,死不瞑目”。

  1914年杨守敬被聘为民国政府顾问、任参政。时有评论杨守敬“先生长身修髯,奡岸不群”。并有赞语云,黄兴曾拜门下,为地理弟子;与辛亥志士,每论一事,解一义,繁征博引,委屈详尽,听者忘卷;嗜古成癖,储藏之富,当世无双;地理、金石、目录尤擅绝长;书法古茂,直逼汉魏,天下无双。杨守敬晚年专注重《水经注疏》。1915年去世后,熊会贞与其钟爱之孙杨先梅托付之。杨先梅将先祖遗物交湖北文史馆。

  瞻仰故居 拜祭陵墓

  杨先梅之孙杨泽贵致杨世灿书说:“1962年先梅祖父支身赴粤看望我父亲全家,长住了近20天。祖父到广东,曾与吾父讲起高祖的生平,我略知一二。祖父也带来一些高祖留下的对联等作品。

  祖父一族,只有吾父在广东,其余皆在湖北:二叔世琛原在湖北荆州地区农业局工作,三十多年前已去世;三叔世璿是小学教员,现已八十多岁,住武昌;四叔世玮(是后祖母梅氏所生),与我同岁,现年59岁,现住汉口;五叔世琨(后祖母梅氏所生),现年55岁,与吾弟泽江同岁,住武汉。另,后祖母梅氏仍健在,现已九十高龄,与二个闺女定居河北正定市。先梅祖父仍有一同父异母之妹妹,亦即高祖的孙女(必昌之妾李氏所生),我们称之“么爷爷”,已八十多高龄,终身未嫁,原是武汉的中学校长,已退休,现住汉口。先梅祖父有一胞弟杨先橘(字树千),解放后调北京中医研究院工作,其子女也在武汉:其子杨世琰住武昌;其女儿杨世珠(改名杨若芬)住青山。

  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高祖与祖父的遗作。1964年我在广州中山大学念书时,曾在中山大学图书馆查阅到不少高祖的书著,也曾借阅并寄给武汉的祖父参考。后来,听三叔、四叔说,文革开始时,红卫兵“破四旧”,后祖母极为害怕,敦促三叔叔将祖父留下的所有东西(包括高祖留下的书稿、拓本、印章、对联、书法等)用手推车一并送给湖北省文史馆(祖父生前工作单位)。当时文史馆不肯收,则恳求文史馆收下,也没取回任何收条字据。据武汉的亲人说,现在手上没有保留任何高祖和祖父的东西,甚为可惜!可悲!

  2001年,吾弟杨泽江曾到宜都一游,到过高祖故居。去年12月,我携妻邀三姐泽玉夫妇、大姐的女儿刘扬一行五人赴汉寻根。到武汉后邀武汉的三叔世璿、四叔世玮夫妇、孃孃世珠及世琰之四女儿泽兰一共十人赴宜都,住宜都大酒店。在宜都市博物馆参观了高祖光辉的一生,瞻仰了故居,到高祖陵墓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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