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秋瑾在湘潭几个重要历史时间的考辩(2)

辛亥革命网 2017-06-23 13:40 来源:铁路职工网上家园 作者:张作奇 查看:

辛亥革命先驱秋瑾烈士于1895年至1903年在湘潭居住整整8年,占32个春秋的四分之一,且是人生最重要的8年。关于她在湘潭的几个重要历史时间的界定问题,史学界一直争论不休,莫衷一是。笔者

  三、 两次离潭上京的时间

  秋瑾第一次离潭上京的时间为1900年。徐自华《鉴湖女侠秋君墓表》中有“值庚子变乱,时事益亟。君居京师,见之,独慨然太息口……”北京市第五十一中学历史组编《秋瑾》第7页说:“瑾进京在一九○○年之前婚后不久”,又北京大学中文系1955级《近代诗选》中许诤《辛亥革命前的女革命家——秋瑾》均如此说。但有的定为1893年,如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专门化1955级集体编著《中国文学史》第四册第364页,复旦大学1956级古典组学生编著《中国文学史》下册第176 页,复旦大学中文系1956级编著《中斟近代文学史稿》第301页。有的定为1897年,如见王成圣著《鉴胡女侠秋瑾》第14页。有的定为1898年,如游国恩等主编《中国文学史》第四册第369页。还有的定为1901年,如《中华活页文选》第60号柳文英注《秋瑾诗五首》作者介绍。以上均误,理由有三:

  第一,光绪二十五年(1899),王廷钧为了“以报效秦晋”(张翊六《子芳先生夫妇合传》语),帮助秋瑾解脱寂寞和苦闷的痛苦,“账款议叙工部主事”(同上)。翌年,王廷钧夫妇携带沅德从荷叶起程,绕道上海赴京。光绪二十六年三月十二日,清庭诰封秋瑾为“恭人”,据此,可以断定王廷钧第一次上京应在光绪二十六年(1900)三月以前。

  第二,他们租居京宣武门外“蝇匠胡同吴宅”。四月初九,秋瑾《致琴文书》云:“瑾在京假寓绳匠胡同吴宅内,每月租金八两。惟京都元气来复,谣言孔多……京都有兴女学之言,未知章程如何……”又有句“夫婿近日亦习洋文”,阅秋瑾留存所有书信,称“夫婿”惟此一句,应是王、秋关系较好时所言。第一次到京,心情较好,才有如此之称。在京期间,“手不释卷,口不废吟哦,湘乡同乡郭桐白、李翰屏诸君,慕其诗词,索题索和,辄应之。”(张翊六《子芳先生夫妇合传》语),有《题郭桐白宗熙湘上题襟集即用集中杜公亭韵》二章:“他年书勒燕然石,应有风云绕笔来。”

  第三,1900年的“庚子国变”,八国联军攻入北京,秋瑾作《杞人忧》诗云:“幽燕风火几时收,闻道中洋战未休。漆室空怀忧国恨,难将巾帼易兜鍪。”1901年,和夫君又经上海返回湘乡荷叶塘神冲,写有《申江题壁》:“一轮航海又南归,小住吴凇愿意违。马足车尘知己少,繁弦急管正声稀。几曾涕泪伤时局?但逐豪华斗舞衣。满眼俗气忧未已,江河日下世情非。”

  秋瑾第二次离潭上京的时间为1903年。秋瑾有词《满江红·小住京华》,作于1903年中秋,有“八年风味徒思浙”句可证(见林庚、冯沅君主编:《中国历代诗歌选》下编二第1033页注释)。词中既云“小住京华”,来京时间当不会很久,一般说应系本年。秋瑾又有词《临江仙·把酒论文欢正好》,题下自注云:“陶萩子夫人邀集陶然亭话别。紫英盟姊作擘窠书一联以志别绪:‘驹隙光阴,聚无一载,风流云散,天各一方。’不禁黯然,于焉有感,时余游日留学,紫英又欲南归。”由自注知此词写于东渡前夕(1904年春)。从“聚无一载”语,又知瑾寓京不足一年便与女友分别。考陶萩子夫人系陶大均妾,日本人,她和吴芝瑛均先瑾入京(见《致秋誉章书》其一),据此上溯一年稍差的时间,知瑾入京当为是年春末。另,《致秋誉章书》其十一云:“然妹别将三年,岂二妹一变竟若此耶?”信中“二妹”,指秋瑾胞妹秋珵,从《致秋誉章书》考索,并询之秋珵女王慰慈先生,知珵亦嫁在湖南(其夫王尧阶系杭州人,公爹王哲夫在湖南安乡县作官,见陶玉东《秋瑾遗闻》)。此所谓“妹别将三年”,指秋瑾与秋珵在湖南分别。该信1905年11月26日发自日本东京,由“别将三年”推知,瑾珵姊妹此次分别正是由湘入京之1903年春。查秋宗章《六六私乘》、《关于秋瑾与六月霜》、吴原《徐锡麟》均云秋瑾第二次入京是在1903年,时间大约是这年春末。

  四、为“光复军”筹款,回潭劝捐的时间

  1907年,秋瑾为统一浙江的秘密军事组织,决定组成光复军。但是,由于年初在上海创办《中国女报》,又接办徐锡麟创办的绍兴大通学校校务。经费相当困难,《中国女报》出了2期即告停刊。春末,秋瑾为“光复军”筹款,购置武器,曾去湖南湘潭一带劝捐,并回王府看其子女。

  早在乙巳年八月十四日(1905年9月12日)秋瑾在给秋誉章的信中就提到“曾有一函与子芳”,“云经济困难,商借千金”,如不同意借的话,则“谈判离婚”,但王廷钧不予理睬,便怀恨在心。

  关于秋瑾1907年春末赴湘事,秋宗章《六六私乘》云:“迨光复会(会系军之误)组织成立,筹饷购械,难以为继……,先大姊目击心伤……专赴湘潭,孑身至王宅,子芳宦京未返,君舅健在。初以为怪,继念弱女子穷途来归,亦属事理之常,转慰劳备至,冀圆破镜。谈次,悉姊近状,即畀数千金,俾偿宿逋。姊受之,将伺机脱逃,而王氏监视甚严,行止未有自主。数日后,左邻某兰若演剧,姊欣然命驾,要娣姒以观。剧半,佯入静室更衣,乘间出走,与诸同志合,立启碇扬帆而去。及王氏觉察,追已弗及矣。此事微嫌机智,当非姊所愿为,以革命故,则亦罔恤。矧楚得楚弓,财非不义,虽行权,庸何伤乎?”又王时泽《回忆秋瑾》云:“就在这年(指1907年)春天,秋瑾回到湘潭王家视其子女”,文章又说:“她这次去湘潭,往返经过长沙,都住在我家(长沙通泰街忠信园),我的六岁侄女孟明,看见她穿的长袍马褂,一派男装,称之为‘秋伯伯’。”王廷钧侄女王蕴琏在《回忆婶母秋瑾》中说:“听我母亲说,秋瑾婶母曾向她家娘家爷(即婆母公爹)要钱,家娘不理她,秋瑾婶母就把刀子向桌子上一砸,扬言要杀一个人。她家娘家爷见她这样凶猛,就要管家的拿了四千元给她。”(《湘潭文史资料》第一辑)。李佐棠《秋瑾在湖南》亦云:“1907年春,秋瑾回株洲(今株洲县由原湘潭县析置)看她的女儿,几天后就回浙江了,这是她与湖南的最后一别。”(载《湖南日报》1979年11月11日)。又,谭日峰在1935年出版的《湘乡史地常识》一书中为秋瑾先烈立传,最后部分写道:“女士从日本归国后,向黼臣索银二千两,办大通学校(实为光复军筹款),曾一度回神冲故里。和家人决别,声言脱离骨肉关系。当时乡里亲友,莫不骇怪,认为疯癫,而加以唾骂。实则女士服侍翁姑,对待丈夫儿女,感情极好。自立志革命以后,恐株连家族,故有脱离关系之举,藉以掩人耳目。这样一位智仁勇兼备的女子,历史上找得出几个呢?”

  郑云山《秋瑾》,据“自日本归国后”,推定为1906年秋冬之间,并云:“当时从浙江到湖南尚无铁路,秋瑾又在筹办了《中国女报》,之后就立即全力以赴地忙到组织光复军,往返奔波于浙江各地,(1907)不可能远道去湖南。”(第54页),此与上引秋宗章、王时泽、蒋继云之说时间有异,又秋瑾约蒋氏去湖南劝捐事必在相识之后。据此,说秋瑾为筹款一事赴湘在1906年,不准确。

  (作者:张作奇 中共党员 市政协港澳台侨和外事委员会办公室主任,市政协经济科技委员会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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