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版本目录学勤奋终生的陈乃乾
辛亥革命网 2012-03-08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王桂云 查看：
现代版本目录学、编辑出版家陈乃乾，以书业服务学者为宗旨，倡导收藏近世版本和通讯购书之风，创中国书店。
王春《续补藏书纪事诗·陈乃乾》云：“乃乾主持南洋中学图书馆，精目录、版本之学，更自设书肆以搜集之。先后景印《慎子》、《刘子》诸僻本，津逮学者不浅。”生平著述丰富，多关目录索引著作，编著有《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索引》、《室名索引》、《别号索引》（后合并为《室名别号索引》）、《清代碑文通检》、《测海楼善本书目》、《禁书总录》、《南洋中学书目》、《共读楼藏书谱目录》、《浏阳谭先生（嗣同）年谱》、《徐闇公先生（孚远）年谱》、《苍雪大师行年考略》、《启祯两朝遗诗考》等。还辑刊《清名家词》、《元人小令集》等，影印一批古籍等。尤重治方志目录学，曾著《上海地方志综录》，撰有《嘉靖上海县志跋》等作。并影印古籍《经典集林》、嘉靖《上海县志》、正德《金山卫志》等。另据《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由谢国桢著录：陈乃乾编《百一廬金石叢書》十种十二卷（民国辛酉海昌陈氏印本）。陈乃乾等编《江都汪氏丛书》十三种四十三卷（民国十四年中国书店铅印本）。陈乃乾为版本目录学研究奋斗终生，并取得卓著成就，深为后人所称道。
陈乃乾（1896.9～1971.2）名乾，字乃乾，笔名东君，室名有共读楼、慎初堂等称。浙江海宁人。是清代著名藏书、家向山阁主人陈鳣（仲鱼）后裔。他从小在旧书堆里成长，毕生与古籍为伍。自十四岁时在上海浦东中学读过一年，十五岁时也即一九一○年暑假前在苏州东吴大学国文系预科读过半年书，在校期间酷爱读书，常流连书肆中，对版本学有浓厚的兴趣，一直没有受过正规的学校教育，完全依靠自学。十六岁时回到家乡海宁，结识乡先辈徐光济（蓉初）与费寅（景韩），两人皆擅图书版本之学，从此阅历渐广，遂有爱好旧椠名钞之癖；遂精版本目录之学。复从同邑画家陈曼云学画，喜爱赏玩古人名迹，多识其别署称号。后有《室名别号索引》之作，即发轫于此时。辛亥后寓上海，又曾馆于著名藏书家徐乃昌的积学斋，遍览其藏书，又因此得与海内藏书家过往甚密，并与古书商往还。
陈乃乾于十九岁时步入社会，抗战前历任上海进步书局、大东书局、开明书店编辑，曾在上海南洋中学教课，兼管图书工作，后又担任中国书店经理，持志学院、国民大学、同济大学等校教授，并参与发起组识中国学会，参加南社、朴社与中国图书馆协会等社会团体所组织的活动，与新旧两派学术文化界人士均有交往。1916年任上海进步书店编辑。20年代起，在古书流通处（该书店创设于1918年，九年后歇业，其存书全部卖给中国书店）佐理店主陈琰（立炎）购销古旧书籍，编印大部头丛书如《知不足斋丛书》、章太炎的《章氏丛书》、《百一庐金石丛书》等。20年代中期，与金诵清在上海合办中国书店，经营古旧书业，编印《清代学术丛书》、《经典集林》、《周秦诸子斠注十种》、《重订曲苑》等稀见古书。1926年任大东书局编辑、发行所长，兼任持志学院、国民大学教授。30年代，任开明书店编辑，辑印先后校刻影印了《百一庐金石丛书》、《清代学术丛书》、《曲苑十四种》、《海宁陈氏影印善本丛书》、《古今杂剧》等三十多种古籍善本图书，出版了《南洋中学书目》、《四库全书总目索引》、《测海楼旧本书目》、《索引式的禁书总目》、《室名索引》、《别号索引》、《清名家词》、《元人小令集》等十多部著作，当时已奠定了事业基础，在社会上有一定的知名度。参与编辑出版《二十五史》、《二十五史补编》等巨著。
上海沦陷后，在日本占领上海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家看书写作，很少出门。迫于生计，陈乃乾为友人经营书店业务，勤于笔耕，发表了许多版本目录学、历史掌故等方面的学术文章。从一九三八年开始，因无固定收入，且多数友人已纷纷离沪，告贷无门，生活更加窘困，不得已只能出售自已极为珍爱的历年藏书，作为糊口之资。两首七绝《不寐偶成》，约作于三十年代之初，说卖书的事：“得失纷纭心力殚，求书非易卖书难。廿年辛苦书中老，不向青云借羽翰。（弱冠以来，卖书为活，断炊屡矣，未敢以片言干人。）”又“小妻画纸不成文（嘉道时人成句），偏爱缥缃插架新；夺取一函藏箧底，嗔侬卖尽不疗贫。（检理楹书，将鬻以度岁，毓英辄阻我：“今年卖书疗贫，明年无书可卖，尚贫犹是也。”）由于书生无用，不久，曾经共读一楼的陶毓英果然离他而去。
他在一九三八年一月七日这天的日记上沉痛地写着：“往年贫则卖书为活，有时无书可卖，偶一称贷。今年则有书不能易钱，而诸故人皆破家流离，遂致呼吁无门。伤哉贫也！圣人以箪食瓢饮为贤，若使颜子居长安市上，亦能不改其乐乎？”陈乃乾有一首七律，曾在文化界广为传诵。诗云：“嗟食何如售故书，疗饥分得蠹虫馀。丹黄一付绛云火，题跋空传士礼居。展向晴窗胸次了，抛残午枕梦回初。等闲付与屠龙技，剩作天涯稗贩徒。”当是他那时的生活写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