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老人杨镇毅先生(2)
辛亥革命网 2012-04-20 00:00 来源:今日临海 作者:胡慧红 查看:
杨仲瑜(89岁):“父亲临终预知时至”
杨仲瑜是老先生最小的儿子,笔名“双帻山人”,别号“丹丘狂客”,自号“傻翁”,他与三哥杨叔威曾被赞为“临海诗坛之泰斗也”,著有《韫椟轩诗词》、《晚晴选集》等诗稿。
仲瑜先生目前居住在巾山上杨节愍公祠,因曾中风而交谈上多有不便。是日,在凌凤喜的协助下,记者从仲瑜先生处了解到一些有关老先生鲜为人知的事情。
据说,杨镇毅老先生中年时因悟佛学博大精深而潜心禅悦,先后住过云峰证道寺、小溪白岩寺、天台国清寺、龙潭岙延庆寺等处,并手写《金刚经》、《圆觉经》、《佛遗教经》、《四十二章经》等,分赠诸善信。自1947年住到巾山不浪舟后,老人吃净素,持夜斋,过午不食,而且每天三点钟起床,趺坐默诵《金刚经》、《弥陀经》,数十年不辍。
凌凤喜回忆,老人的女儿杨玉昆大姑曾经告诉她,老人在去世前的两三个月,经常在梦境中见到自己的四面八方都是佛菩萨围绕,于是虔诚跪拜,而醒来后发现自己还处在跪拜的姿势。1960年五月初三日的早晨,老人喝了一碗稀粥后,只说了一句:“我睡一下就走了”,事后发现,老人已经在睡梦中过世。
仲瑜先生为记者演示了一下父亲当年去世的姿势,是在床上右胁而卧,安详舍报。根据佛教的讲法,只有真正修行好的人,像虚云大师、弘一法师这样的高僧大德们,才能够做到临终时预知时至,就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走,佛祖当年也是右胁而卧,安详涅槃。因此可以推测,杨镇毅老先生在佛法修为上已有相当境界。
李文彬(94岁):“先师为人低调,心向佛门”
据仲瑜先生回忆,当年,项士元、傅湘霆、沈敦五、张慧澂、蒋一鸣、陈崇实等文人,以及理权法师、通文法师等教界人士,都是常与杨镇毅老先生相往来的,或以诗歌唱和,或是参禅学佛。如今,在这些友人、学生中,也就剩下李文彬先生等为数不多的几位仍在世了。
李文彬先生精于金石纂刻,自号“石痴”,同时在卜卦命理、堪舆风水上皆有所长。在他印象中,杨镇毅老先生晚年为人低调平和,不多与外人往来,看似普普通通的一位老头儿,与辛亥革命元老这样的身份似乎搭不上边。
据说,老人思想很传统,女儿放在家里上私塾,儿子出外读学堂,自从归隐学佛后,老人将家中一切大小事务,都交由女儿杨玉昆掌管,自己一心参禅打坐诵经,并去国清寺阅《大藏经》。李文彬先生认为,按老人当时的佛学造诣,讲经说法是可以胜任的,盘腿坐禅的工夫也不错,一坐就是一两小时,但是说到彻底出家修行却是佛缘未到,只好身在尘世,心向佛门。
杨大荣(63岁):“祖父有言,不可医国,便可医人”
杨大荣是老先生的孙辈,当年老先生辞世的时候,他还不到12岁,记忆很有限。
年少的时候,对祖父当年参加辛亥革命的事迹,完全不知;年岁既长,从父母的口中略知祖父青壮年的一些概况;及至长大后,得知祖父的为人,并查阅有关辛亥革命的史实,为拥有这样一位祖辈感到骄傲自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杨大荣的印象中,祖父住在不浪舟东面房间,经常安把藤椅,坐在节愍公祠的台门间。他有着长长的胡子,都到胸口了,很慈祥,吃饭的时候,一不小心米粒就会粘到胡子上。
祖父每天晚上都会拿一撮米去喂老鼠,边喂边说:“老鼠啊老鼠,这些米是喂给你们吃的,希望你们不要咬坏家里其他的东西。”说来也奇怪,家里的老鼠很多,但是他们还真没咬坏过杂七杂八的家什,一直相安无事。
祖父非常重视对下辈的教育,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关怀,但在行为上要求则极为严格。为了锻炼孩子们的耐心和意志力,他想了个奇特的方法,让他整理和计数木炭,既要准确,又要整齐,周而复始,而且每天必须按时完成。
而令杨大荣最感难忘的,是祖父大力提倡和支持下一代学医、学文,他记得祖父有一句话:“不可医国,便可医人”,因而家中的子女都以文学出众,并各自在医学、儒学、佛学、易学方面有一门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