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锷的白族知交:周钟岳(2)

辛亥革命网 2012-11-09 00:00 来源:云南日报 作者:云南日报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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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史料记载,1912年2月14日,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孙中山以“清帝退位,实行共和”为条件,率阁员集体辞职,让位于袁世凯。15日,众议院选举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当天,云南得到消息,不明真相,开会讨论应对方法。

  周钟岳对袁就任临时大总统一事,坚决主张不发表赞成的电报。

  虽然当时的蔡锷和黄兴、孙中山一样,尚未完全认清袁世凯的真面目,但他还是接受了周钟岳的意见,未对袁就任临时大总统之事作出表态,充分体现了对周钟岳的尊重。

  蔡锷离滇后,周钟岳也接总统府政事堂电文,要他到京觐见听候任用。蔡锷听到消息,果断报请上峰,委任周钟岳为经界局秘书长。

  周钟岳一上任,就团结经界局同事,加班加点,联手合作,制订了《经界法规草案》,编辑了《中国历代经界纪要》、《各国经界纪要》二本工具书,为开展今后工作打下坚实基础。然而道不同,难相与谋。蔡、周欲“俚定田制以利民”,袁世凯政府的想法却是“增加赋额以裕国”。一为民生福祉,一为库囊丰盈,南辕而北辙。可以说在经界局,蔡锷是徒有雄心,周钟岳是枉有热肠。

  蔡锷与周钟岳谋划一出双簧戏

  1915年1月,日本政府向中国政府递交了“二十一条”无理要求。没过多久,袁世凯悍然下令让伪参政院代行立法院职权,又指使各省的所谓“请愿代表”向参议院递呈《变更国体请愿书》。一出被全国老百姓逼迫无奈只好当皇帝的假戏,正在被袁世凯编导并倾情上演。

  袁世凯的这些鬼把戏,蔡锷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但政治斗争是要讲求策略的。蔡锷将来要用枪推翻袁氏政权,不宜过早暴露目标。周钟岳记得,一天,蔡锷曾愤慨地对他说:陕人路某向公府告密,说滇省反对帝制,蔡锷也信件来往参与谋划,致使自己的私寓遭到了查抄。蔡锷私宅被查抄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因查抄一无所获,袁世凯遭到各方痛谴。袁世凯只好以“系劫匪所为” 塞责,并枪毙了几名替死鬼堵人之口。

  蔡锷与梁启超多次密商,认为发动护国一役已势在必行,这不仅是为了保全国体、制止封建帝制死灰复燃,更是为了为全体国民争取应有的基本人格。

  1915年11月11日,蔡锷秘密来到天津,声称需要治病,住进天津共和医院。离京前,他嘱咐周钟岳带上所有重要文电和电码本随后到天津。16日,周钟岳遵照安排到天津与蔡锷秘密会晤。为了掩护蔡锷安全脱离袁世凯的监控,蔡锷与周钟岳谋划演出一场瞒天过海的双簧戏。

  11月19日,周钟岳接到蔡锷电话,告知自己已搭乘日本客轮“山丸号”前往日本。周钟岳立刻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步骤,用蔡锷的口吻写了一份请假报告递呈袁世凯。袁立刻发电报给蔡锷,催他回北京疗养。他哪里知道,在周钟岳一纸烟幕的遮蔽下,蔡锷已经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袁世凯发现上当后,派人到经界局搜查蔡锷以往的电文。有经界局人员报告:所有文电此前已被周秘书长带到天津去了。周钟岳因此受到了监控。11月底,周钟岳终于找到了一个脱身机会,再次潜到天津,藏身于一家日本人开设的旅店。他化名周谧,装扮成商人,于12月8日携带家眷在天津火车站上车,辗转七八天来到日本东京,“如鸟脱樊笼”。其时,蔡锷已取道香港、越南,奔赴云南,准备吹响讨袁集结号。

  蔡锷19日到昆,登高一呼,应者云集。一周后,再造共和的枪声就声震云寰了。

  周钟岳对蔡锷百般维护

  周钟岳身在日本,心却早就飞回了云南。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在讨袁护国第一线和亲密战友蔡锷等并肩作战,抛洒一腔热血。但是当时港英当局已与袁政府达成某种默契:严格管控出入境人员,以防反袁人士集聚。致使周钟岳回昆无望。蔡锷率领的护国第一军在川南战场喋血苦战的消息,常常使周钟岳欣喜交加、热血沸腾,夜不能寐。

  风起云涌的护国运动,使袁世凯很快陷入“全国共诛之,全民共讨之”的灭顶之灾中。一个月之后,袁世凯一命呜呼。“复辟称帝”顿成黄粱一梦。

  令人欷歔不已的是,蔡锷以病弱之躯,殚精竭虑,力挺恶风险浪,担当泰山般沉重的历史道义,终至病入膏肓,只好离国到日本就医。周钟岳得到消息,立刻赶到日本九州的福冈医院看望。蔡锷躺卧病床,人已显得十分消瘦憔悴。见到周钟岳,他喜不自胜,强打精神,双手拉住这位云南挚友,托付他去四川协助代替自己的新任川督罗佩金,为四川人民造福。说话时,蔡锷言语已经失音,周钟岳心如刀绞。那天周钟岳正在赴川途中,船抵汉口,突然传来蔡锷于11月8日溘然病逝的消息。周钟岳不胜惊愕,不胜悲愤。国家痛失栋梁,云南痛失豪俊,自己痛失挚友。天不假年予英雄,让人肝肠寸断。周钟岳椎心泣血,于颠簸船舱中赋《挽蔡松坡将军四十韵<五言排律>》一首,寄托自己的绵绵哀思。诗的末尾部分,用“相看频握手,絮语欲回肠……天涯成永诀,汉上惨闻丧。……济时功未了,知己谊难忘。……”等饱含血泪的诗句,抒写了自己作为蔡锷的知交挚友的无尽哀伤。

  为了让蔡锷的精神永远成为鼓舞人民的力量,也出于对友人的深切真情,周钟岳曾建议筹资为蔡锷铸造铜像,并打算为蔡锷辑刻遗著,同时请求梁启超、章士钊向有关部门建议,将蔡锷事迹编入国史列传及建立专祠。

  周钟岳在蔡锷生前与之肝胆相照,对他忠诚不贰,甘于效命。蔡锷离世后,他对蔡锷更是百般维护,一有机会,必加颂扬。蔡锷的形象,在他的记忆里,在他们友谊的丝绢上,是那么洁白无瑕。当《朝报》总经理王公弢的文章里出现了对蔡锷声誉可能产生不利影响的字词,他像眼睛里飞进了沙尘,容不得这种玷污了。

  他在《斥王公弢之妄言》中写道:“‘经界’是我国历代要政,……予时在松坡先生幕府,见其治事甚勤,安有如公弢所言,惟逛娼赌博,以求消遣之事!”

  周钟岳在文中,也对王公弢表示一定程度的谅解,说他的本意可能在“形容蔡松坡先生受监视,故娼赌以自韬晦”,但实际效果则帮了倒忙,有意无意贬损了蔡公的人格。他说,报纸诬蔑活人,被贬者还有机会辩白,被损害者是已故之人,就会让死者“含终古不白之冤”。并毫不客气地说,对于一个新闻记者,这是最不道德的。

  王公弢认真阅读了周钟岳的文章,觉得说自己贬损蔡锷人格,是不能接受的一顶大帽子。第二天他就做出快速反应,在《朝报》上刊出《上周副院长书》,进行辩解。他除了努力表明自己不可能也丝毫没有贬损蔡锷之意外,坦率承认《纪实》一文的资料来源主要是中华书局出版的《新华帝梦》和北京共和书局印行的《洪宪八十三天记》。他说,梁启超和蔡锷都是中华书局的股东,因此他对书中内容深信不疑。他还拿出蔡锷夫人当初“脱离夫妻关系”的登报声明。《声明》中的离婚理由是:“蔡锷混迹于秦楼楚馆,本人不堪忍受。”以此说明自己在《纪实》中的描述并非凭空杜撰。

  这份辩白,暴露出一个天大的漏洞——纪实文章怎能采用小说的内容作为资料?周钟岳又捉笔疾书,写成《答王公弢》一文。

  周钟岳在文章中说,《新华帝梦》和《洪宪八十三天记》都是小说,书中有关蔡锷的描写,多有渲染失实之处。王公弢所写文章,既然称为“云南护国起义史实”,就须尊重历史事实,严格按照历史原貌来写。而不应把小说情节当做史料。

  文章在《正义报》刊出后,王公弢自觉理亏,自此沉默不语。

  事情过去多年,我们现在平心而论,从来英雄多传奇。这些传奇,或者是真实事件基础上的渲染强化,或者纯属虚构。但周钟岳对王公弢的笔战,提出了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即要把史学和文学区分开来,切莫把演义当成真实的历史来读。当然,周钟岳为此胸中燃起怒火,一方面表明他对蔡锷的爱戴达到了常人所不及的程度,另一方面,也许他还认为,当时中国的抗日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时期,特别需要振奋民族精神,鼓舞人民斗志,特别需要发扬光大蔡锷拚掷性命、救国救民于水火的大无畏精神。在这样的时候,在英雄创建功业的蔡锷的第二故乡云南,对自己的民族英雄喷染哪怕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杂色,都是不能容忍的。他是在一个必要的时候,在一个必要的地方,为了一个必要维护的荣誉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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