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元勋刘揆一(3)

　　正当起义准备工作积极进行的时候，因事机不密，正当起义准备工作积极进行的时候，不幸因事机不密，为湖南巡抚陆元鼎侦知，湘抚下令缉捕革命党人，黄兴和刘揆一被通缉。九月，黄兴在牧师黄吉亭等三人的掩护下潜赴上海。刘揆一在保甲巷彭渊恂家行知清吏追捕党人的消息，即赴小吴门正街东文讲习所报告会众。甫出巷口，即见数十兵弁，前押会党五路巡查何少卿、郭合卿两人自大街西来，何、郭以目示揆一，故揆一迅即斜走南巷避去，在随从会徒李松林的保护下，偕徐佛苏等辗转赴沪。黄、刘抵沪后，上海发生了万福华枪击广西巡抚王之春事件，机关遭破坏，同年11月7日（阴历十月初一日），黄兴又邀集甫逃沪上的刘揆一、陈天华、张继等到数十人重新集会于英租界新马路余庆里十二号，拟分途运动大江南北之军学界同仁，发动鄂、宁起义。但可惜又因受到11月20日皖人万福华剌王之春事件的牵连，黄兴、章士钊等20余系狱，揆一因观剧迟归，“见门首有印捕，且违禁物藉庭阶遂过门不入，得以脱险”，避匿于湖北革命党人的沪上联络机构一一上海昌明公司楼内。黄兴几经周折，先期出狱，与揆一同移入租界湖北留学生招待所，营救同人，嗣因西人巡捕探知出狱者为黄兴，告密于清廷，清吏复行缉捕，风声日急，揆一遂偕同黄兴被迫离沪，避走日本。

　　刘揆一弟刘道一，领导萍浏澧起义，事泄被捕，壮烈牺牲。1906年12月4日，萍浏醴起义爆发。作为起义主要领导人之一的刘道一于是12月31日被清吏杀害，东同盟会本部曾于1907年2月3日召开追悼大会，遥致哀悼，揆一作《哭炳生弟》诗八首，表达了他在国难家仇交织下的悲愤心情。2月18日，其父又因受剌激，仆地中风而殁。在不到20天的时间里，弟死父亡，揆一在精神上所受的刺激是不言而喻的。他决心化悲痛为力量，在哥老会众的帮助下，将母亲和妻儿接到东京定居，誓与清廷斗争到底。诚如朱德裳所云；“揆一既遭家变，忧愤几死，且贫困益甚，敞衣粗食，发长数寸，至数钱之淋浴费，烟草费亦不能具，然谋革命益急。就在1907年1月7日，他终于加入了中国同盟会，3月1日，又接替宋教仁，代理黄兴庶务之职，成为中国同盟会本部主要负责人之一。

　　光绪三十二年十二月（1907年1月），刘揆一加入同盟会。不久，他代理东京本部执行部庶务干事。后又代行总理职务，始终拥护孙中山先生。1907年2月，同盟会召集干事会，讨论革命方略兼及旗帜图案，孙中山主张采用青天白日旗，黄兴主张井字旗，各持已见，互不相让。黄兴争之曰：“以日为表，是效法日本，必速毁之”。孙中山厉声曰：“仆在南洋，托命于是旗者数万人，欲毁之，先摈仆可也。”后来竟闹到黄兴“忽言欲退会，断绝关系”的地步。与黄兴关系密切的宋教仁认定争持的起因是由于孙中山“专制跋扈，有令人难堪处故也”，“不如另外早自为计”，并向孙辞去代理庶务。如果听任孙、黄之间的意见分歧继续扩大，后果将不堪设想。刘揆一继宋教仁接任代理庶务后，往来于两位领导人之间，苦口婆心地做说服劝解工作，后经“刘揆一设法调解，暂搁其议，于是各种方式均由庶务干事刘揆一保存”，总算平息了这场风波。

　　同年，孙中山与黄兴先后到安南（今越南）组织中国南方的武装。刘揆一父刘方山尧病亡后，遂举家从湘潭迁往日本东京，直到辛亥革命后方回国。其主要工作是筹划会务，发展会员，为前方武装起义调遣人员和购运枪械等。

　　这时，同盟会领导意见不一，内部发生分裂，刘揆一为顾全大局，力排众议，反对分裂，作了一些调解的工作。并拒绝召开罢免孙中山的总理职务的会议，维护孙、黄合作。宣统元年（1909）八月，因经费问题，陶成章联合李燮和等发表“七省同盟会中匿名书”，列举罪名攻击孙中山。十月，刘揆一和黄兴、谭人凤联合致函各报社，否认陶等函件的效力，使陶等的谋划未能得逞。

　　为了进一步消除意见分歧，加强以同盟会为核心的全国各民族间的在团结，辛亥春，揆一在东京发行汉、满、蒙、回、藏民党联络意见书，开留学生大会于神田锦辉馆，“揆一演说主义，声泪俱下，满人之留学东京者亦感其诚，派代表交换意见”。其意见书曰：“吾人欲挽救中国瓜分之局非革去今日之君主不能奏功；欲革去今日之君主，非融合汉满回藏“不可，因此，建议国内各民族”开诚心布公道，组织一共和国家，无论为满为蒙为回为藏皆视为一家，如父子兄弟之相亲，如手足耳目之相须为用“。主张各民族，不分种族，不分畛域，建立统一的多民族的资产阶级民主共和政体，这种洞晓时局、融合种界的远见卓识与孙中山五族共和、平等联合的基本思想是一致的。

　　需要指出的是，刘揆一在东京代理黄兴担任同盟会本部庶务期间，他不仅自始自终维护孙中山、黄兴的领袖地位，而且，对于孙、黄在东南沿海所发动的历次武装起义也是积极参与并全力支持的。1907年防城起义时，揆一与何天炯等到在东京“筹备军械枪械”；1908年钦廉上思之役，揆一又与日本志士宫崎滔天等“筹购枪械，运赴海防，以供应用”。有力地支援了义军；同年5月，河口起义失败后，黄兴来到日本，又与揆一等重组大森体育会，延聘日本军官教练注重实弹射击，为辛亥革命训练了大批军事人才。

　　宣统三年，武昌起义爆发，刘揆一从日本回国，主张“化除畛域，共建新猷”，到汉口前线任督战员。1911年武昌首义后，刘揆一偕黄兴等到于10月28日到达武昌，黄兴任战时总司令，据守汉阳；揆一驻武昌，与宋教仁、居正等皆为督战员。10月31日，湖南长沙发生兵变，正、副都督焦达峰、陈作新罹难，焦派人士多欲为焦复仇，黄兴恐后方有变，影响抗敌，故命揆一回湘调处，请兵援鄂。揆一既至湖南，焦达峰会众欲“拥揆一为湘都督报焦恨”，揆一集合焦达峰会众曰：“吾党目的不过欲倾覆满洲政府耳，于个人无丝毫利益之心也。今满政府尚在，武汉正可危，北兵势甚张”，“诸君如欲竟达峰之功，则拥护谭以抗满政府，大发兵援鄂，次第北伐，必欲复焦仇，则湖南内讧无已时，满政府且乘虚而入，此非达峰本志也。”从而说服了焦的部众，稳定了湖南政局。11月8日，揆一所请之湖南第二批援鄂军，即第二师第三协协统甘兴典所率四营官兵抵鄂，清廷倾全力反攻，汉阳失利，黄兴被迫撤回武昌，当江轮渡至中流时，黄兴欲纵身投水自尽，幸揆一与副官曾绍文合力抱持得免。其后，上海、南京相继光复。

　　南京政府成立，1912年元旦，孙中山就任南京临时政府大总统。1月28日，南京临时参议院成立，揆一“又由湖南举为南京参议院议员”；3月3日，中国同盟会本部于南京召开会员大会，改组扩大，举孙中山为总理，黄兴、黎元洪为协理，揆一被举为同盟会十大干事之一。自此，同盟会由秘密转为公开。以从事议会政治为目的的政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