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的不平凡往事:对父亲周福堂的回忆(5)

辛亥革命网 2011-02-25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周仕珍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每当我回忆起父亲周福堂给我讲述的他参加辛亥革命的经历,以及他的为人处事都给我们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我现在把我所能记忆的往事写下

  一九二六年五月,孙中山领导的国民革命军先头部队在叶挺将军的带领下,从广州一路打到湖北。吴佩孚从湖北败逃河南,留下陈嘉膜、刘玉春两个师固守武汉,等待浙江军阀孙传芳的救援。北伐军围城攻打一月有余,武昌城内军队弹尽、市民粮缺,少数贫民区已出现饿死人的现象。我父亲一方面组织家中老小四处出钱购粮、救助灾民,另一方面联络武汉知名人士三十余人去会见守军,守军的两位师长与我父亲本是旧识,又曾在同一部队共过事。我父亲向他们分析了武汉局势,认为固守武汉,前途渺茫,不如开门和平献城。守军当即提出三个条件:一是北伐军进城后不得关押放下武器的守军一兵一卒;二是凡愿意参加国民革命军的官兵,北伐军一律无条件接收;三是放下武器的守军愿意回家的,应发放路费,准其返乡。随后我父亲又带着十几位代表出城求见叶挺将军,叶挺将军当面承诺满足守军的三个条件。隔日武汉守军放下武器,开门迎接北伐军进城。这场战争化干戈为玉帛,使武汉市民免受战争之苦,这是我父亲退出军界之后,造福社会的一件最大善事。

  六、追求进步,迎接解放

  我父亲虽然在当兵前,识字不多,但在新军所接受的教育则在当时是最新的,再加上他在练武时师父给他灌输的维护正义和讲究义气的思想,对他一生影响是十分巨大的。因此在我们家及其周边,他更成为正义的化身。街坊邻居的大凡小事都要请他去做主,评理和主持公道;周边地区只要有人寻衅闹事,只要他拿起一把木棍在大门口一站,四周便静悄悄的。地痞流氓从来也不敢在那里张扬活动,他在便可保一地平安。下面主要几件事也可反映他的一生作为。

  我母亲姓汪,按当时习惯,她只有姓,没有名,称为汪氏。但我父亲则给她取了一个名,叫汪新治,据他解释“新”是对新事物和新政权的追求,而“治”是指天下大治,平安和谐。这是第一件。

  第二件是抗日战争时期,三八年至三九年日本侵略者为在正面战场上迫使蒋介石投降,在中原集中兵力搞“武汉会战”。我父亲当时虽然不能亲自带兵上战场打击日本侵略军,但他的爱国主义思想却没有一丝减弱。他一面四处奔走,呼吁抗日;另一方面把抗日化为他的具体行动:“武汉会战”进入关键时期,前方缺医少药,枪支弹药紧张,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把他在汉口的一处房产变卖后,将其全部所得捐给抗日前线。“武汉会战”最后关口头,他看到“国军”溃败已成定局,他不甘心留在武汉当“亡国奴”,毅然决然决定抛弃经营数十年的家园和企业,带领全家迁往四川。以致后来日军占领武汉后,便把老家当成驻汉司令部(另一说法是日军把家当做驻汉野战医院)。后来提起这件事,我父亲常讲,钱、物是身外之财,丢弃了,今后还有机会挣回来,当亡国奴是丢了人格,一辈子都洗刷不清。

  第三件事是我有一个表弟叫洪贵生(解放后任北京钢铁公司科研院副院长),四六年在武汉大学读书时参加中国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四八年时由于在学生中组织反内战、迎解放等活动被国民党当局通缉。地下党得知这个情况,分析了洪贵生的社会关系,决定让洪贵生住在我们家中,利用我父亲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关系(我二哥周仕璞是黄埔军校第七期无线电班毕业生,时任武汉电台台长;我妻兄沈延世是黄埔军校第五期空军第一期毕业生,时任武汉空军司令),掩护他达半年之久。这段时期,洪贵生不仅利用这个形势,继续为党工作,还利用这段时间给我父亲详细解释了中国共产党的主张和理想。我父亲也因此更加了解共产党,这对他后来在武汉解放前夕,不顾他人劝说留在武汉迎接解放起到关键的作用。

  解放后党和政府对我父亲十分敬重,聘他为湖北省政府参事,誉为“首义老人”,直至五三年十二月离开人世。

  我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快六十年了,他是一个平凡的人,做出了不平凡的事。他一生奋斗,回报社会,却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钱财;他虽然投资不少企业,经营的企业也曾获得成功,因为一场日本人发动的侵略战争而荡然无存,使他企图以实业救国的理想付之东流,但他参加和指挥的武昌起义的壮举,为推翻封建王朝流血流汗所做出的巨大贡献以及他一生的高尚品德,是我们子孙后代永远的楷模。

  本文是周福堂第三个儿子,也是他现存于世的唯一的儿子周仕珍(贵州省蔬菜水产公司退休干部)口头讲述,周福堂孙子周国强记述并整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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