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属向公民的转变(2)

辛亥革命网 2011-03-09 00:00 来源:史学月刊 作者:郭卫东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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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宣怀和载泽是重要的推岑人,为避嫌,他们策划先由外臣联名奏请。于是致电瑞澄:“川事一误再误。公拟举声威素著之大员,或可闻风先解,其行亦必神速。次帅(赵尔巽)来电亦商改派。事已急切,公可否电商云帅?会同电奏。逊敷必为内应。”同时,盛宣怀另电赵尔巽:“午帅(端方)尚未到宜(昌),弟等均以为不然。泽公接莘帅f瑞澄)函,请改派西林,似与尊见相合……如公以为然,可否电商莘帅。会同电奏。邸座(奕匡1公忠体国,亦必不以私嫌而误大局也。”此处提到的泽公即载泽。他与奕勖抗衡,故愿引进丁未政潮中遭奕勖等陷害的岑春煊。载泽关心此事,还有另一层动因,因其任度支部尚书,铁路借款与其直接有关。而瑞澄亦与载泽有特殊关系,“瑞(澄)为泽公妹夫,袒甚力”故有此请。但瑞澄虽然同意奏请岑春煊赴川,却不愿出头。复电盛宣怀:“川事非云老不办,而内多阻力。亦无如何。次帅欲商改派,彼如约我,当附骥尾,澄未便发议也。”瑞澄不愿单独入奏。提出“内多阻力”,不消说,是不愿为业已赋闲的岑春煊而开罪大权在握的内阁总理奕勖。因有切身利害,赵尔丰之兄赵尔巽却等待不及。只好单独上奏:“凡办路之人,川皆反对,端方去必无益。拟请特简锡良、岑春煊会同前往查办。”赵举荐的有锡良和岑春煊两人,均曾履任川督。朝廷选定了岑春煊。实际上,外臣的入奏只是形式,在内廷,起用决定在日前就己拟定。14日,盛宣怀就已经致电岑春煊:    上海岑宫保……城外有乱民数万,沿途并有该党搜索。资、成线阻,邮电不通。莘帅、次帅电商改    派,上公仍请派公。事棘,当局似难再执私嫌。公若闻命。万不可辞。公英锐。行必速。  

       推岑出山。在时间上颇有算计。盛宣怀透露:赵尔巽“奏到,总理适假,乃发表韬公,早有伏笔也”。其中,“总理适假”一句大可深究,奕勖与岑春煊水火不容,所以,特选定在奕勖休假期间,以免受阻。岑春煊能够出山,亦与成都官府与外界联系中断相关,“枢府本不愿用岑,莘帅保之,汝父(赵尔巽)又保之,又适值七日川不通电,内口惶急,始通而出此。及旨下之明日,电奏已至。但早一日到,则无此一番事矣”。此时,与保路运动相关的清朝官员出现政治分野,载泽、盛宣怀、瑞澄等联为一气。与清朝铁路干线国有政策直接关联,主张对保路运动强力镇压:奕勖、玉岜等为一伙,他们并不支持保路运动,但因未从中渔利故袖手旁观:王人文及川籍京官等互相呼应,岑春煊与其立场相近,对保路运动取支持态度;赵尔巽、赵尔丰、端方等依违各派之间。但他们又都有统一特点,就是均以个人或集团利益为最大依归,而置王朝利益为其后。其间的派系斗争,时论有谓:起用岑春煊赴川剿办之谕,庆邸不肯署名。其实借债之议发之邮部,操之内阁。今日互相抱怨,已    非其时。庆邸屡受舆论攻击,欲借此以诿过于某公耳一总之,朝局中本有朋争伙斗之象,经此一乱,其危象益显见。

二“知政府之发踪指示与川省之现办情形,均与鄙人所陈不无歧异”

       不料,出山后岑春煊的作为却与荐者和清廷的旨意两辙。1911年夏天,以国会请愿失败,皇族内阁成立,保路运动受压等事件为引子。立宪派与清政府的矛盾己到不可调和的程度,而四川等地的立宪派与清政府实际已处于对抗。岑春煊身在信息最为灵便的上海,又与立宪派久有往还,对这种演变着的形势不能不受影响。其重心出现位移,逐步由前此的与立宪派暗中援引转到保路运动时的公开袒护。岑受命后。重庆商会总理赵城璧等致电四川旅沪保路同志会,要求他们同在上海的岑春煊见面。陈说川情,恳请解救:“赴救者络绎不绝,哀号之声,环震千里,民气如此,悲惨曷极。岑帅奉命入川,军情欢跃。乞诸翁面呈惨状,恳设法急解川危。”随即,旅沪人员约见岑春煊。岑也当面给予其所希望的答复。将“电请朝命。即释诸代表。阻止端方严办希功,擅杀官弁。担任修改合同,为死者伸冤”。这已是对清朝中央政府和四川当局措置的公然推翻。   

       在剿抚问题上。原本按照赵尔巽奏请,起用岑春煊是去替代端方‘办路”,但在朝旨中,岑的职掌从办路改为会同赵尔丰“剿抚”。其间转变,缘自两位内阁协理大臣那桐、徐世昌。于此,赵尔巽的七弟,也是他们在北京的重要联络人赵尔萃透露:“今日菊相f徐世昌1传弟面谕云:兄有电奏请饬岑速往督办,端为办路之人,断不可去。此意似与四兄大背。邸相皆不谓然。”几天后,又提到:“枢府本不愿用岑。”勉强用岑的结果是约束岑的权限。于是,盛宣怀向端方转达那桐与徐世昌的意见,“入川后,岑任剿抚,公任路事,各不相碍”。这明显是对端方有利,对赵尔丰不利。那桐和徐世昌与奕勖、袁世凯乃至端方关系密切,他们的过问使得岑氏的职权范围被改定一专任剿抚。但岑春煊却一意主抚,18日,连续发出两纸重要文电,一为告蜀中父老子弟文,声言“春煊必当为民请命,决不妄戮一人”。另电则命令川省军队不得妄捕民众:已经被捕的,如情节较轻者,可以保释;情节较重者,也必须等岑到川后再行判决,不得擅自杀戮。岑春煊的这些文告旋经四川巡警道通饬印发,“张贴城镇乡村,使人民共喻”。“岑宫保文告到川时,人心一定。盼祷者不啻大旱云霓”    在路事问题上,岑春煊复出伊始,即表明主旨:“川事闹到不可收拾,真怪。鄙意解决非另改国有之路线不可。”此与清廷推行的铁路干线国有政策直接对立。且属明显的逾权行为。清廷只让岑春煊负责剿抚,而不让过问路事。但岑认为,路事与剿抚相关,川省风潮正因铁路而起,若路事处理得当,风潮自然平息。在岑的坚持下,盛宣怀表示让步:“公若以改线便可转圜,邮部正议勘西线,即奏请西安接造汉中,以达成都。而以成都至宜昌仍归商办。虽借款合同不易改订,弟亦愿力任其难。”岑还提出全额发还路股建议,致电内阁:“总之不短少路股一钱,不妄戮无辜一人。必须双方并进,并于谕旨中稍加引咎之语,则群议自平;而给还全股,出自朝廷特恩,各路人民。必欢欣鼓舞。”应该说,岑意在为民请命,博取物望,但操作起来,抵牾甚多。川路商办,靡费巨大,一千余万两银子的路股总收入,仅在上海等地的倒账亏欠就达300余万两。这也是四川地方极力阻止中央政府查账的原因之一。“川路局所收民间租股,中饱甚多”。如十成发还,完全由政府补亏空,显然不合情理,况且,此时的清政府财政窘迫,库空如洗,如要全额发还,势必再借外债。此又与保路运动拒借外债的呼声相悖,难免使局势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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