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玉的《绿色的回忆》(2)

辛亥革命网 2013-12-24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王桂云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1934年7月,一个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的南方青年乘船来到青岛,他是来投考国立山东大学的。在考场上他从容地回答那些答卷,当时的录取率是

  《绿色的回忆》云:

  楔子:这里说的是关于绿的青岛的事。 ——槐叶子上的绿,万年山边的绿,心里的绿呵!

  住在青岛已经两年了,虽然是在寄给远方人的鱼雁里,我也还不会为它记下个把清嫩的影子,我没有自信能把它记得跟实在的一般好。我知道自己还有一段年华要消磨在这里,我打算待到明天将要离开青岛,此后也许永远不能再来的那样的一个黄昏,再提起笔来在白纸上写道:“青岛真是可爱的。”或者,自然,我也许能写得更多一点。我希望有这么一个黄昏,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我这份私情是十分热烈诚实的。然而,尽管绿色依旧灿烂,尽管芳草明年仍绿,青岛,在我心中终于是已经变成褐色的了。我不能向你们念出自家心胸,我害怕,我不敢。我也无非只是青岛的千千万万暂驻的旅客中的无名的一个而已,一切却来得这样迅速。回想到初初爬上岸头时对于它所抱着的热望——那时我是怎样的惊喜呵!如今,才知道是被希望所愚弄,被期待所欺诳了。我想到往时的稚弱,我又想到往时的稚弱之毕竟不容易再得,喜悦与悔恨,我觉得矛盾,禁不住也说:“春天是这样短促! "

  可是我终得还要在这个小小的岛上忍耐地住下去。一个赶路的旅客,虽然他的心腔里充溢了哀愁,但若不是他打算在半途上也可以躺下,那么他那儿时的回忆,他那乡村之怀思,以及他那:“乳母坟上的,树枝所织成的浓阴。”

  这些过去的记忆和图画也许正足以挽救他的灵魂不至于终极地幻灭。路子是这样晦暗,这样泥泞,又这样辽远,我们还是忍耐一点的好。所以,写下这篇文字的用意完全是我的自私。我将乞求一些将踏上另外一条旅程的朋友们宽恕,因为我应该为你们无限的前途说几句祝贺的话儿,现在却拙劣地说下了这些。不过如果能够允许我如此希望,那么我希望你们能够鉴赏我这份私情,给它共鸣,我们藉此互相安慰。前路遥遥,年轻的人们当不吝惜热诚的握手吧!

  请置念我们的青岛,犹如我们不忘记自己的衣服和手套。

  春风 杨柳 花开:青岛的春天是来得很晚的。江南草长时,青岛空中还刮着十月的风,当各地画报上满载着花开花落的消息,南国的友人来问起青岛的春光,我们的回答照例是:“还早呢!”等得不耐烦的便说道:“青岛简直没有春天! " 然而正当我们脱掉棉衣的时候,阴历三月的上旬,别地在乱嚷春归,青岛的春天却悄悄来临了。黄色的迎春连翘,红色的蔷薇杜鹃,一枝枝装饰着住户人家;原野,山边,一片鹅黄嫩绿。孩子们,三三两两,在草地上打滚;猫儿,双双对对,在花丛深处,喧闹翻飞。

  青岛的春天是美的,但是短促的。当春色爬遍海滨时,却已是初夏的世界了。

  情调 异国 樱花:樱花开放在人们新装制就的时候,樱花的开放是证实了初夏的季节已经到来。在樱花节里,我们不会忘记那如潮水一般汹涌的游客男女,那白色的布帐,苹果,香蕉,巧克力,花生米,猫的脑袋,蛇的身子,口红和范丹。自然,我们也不会忘记这么一个强烈的对比。在一个小小的贫乏的杂耍场子里,三四位艺员玩了几十套花色外加磕头和唱喏,却仍不免要饿肚子,他们虽说这一回只要三十个大子。三十个大子,一只苹果,半杯咖啡,三四条大汉的食量!而他们的嘴里还如此说:“有带的,赏几个;没有就拉倒。”

  深山 古寺 瘦竹:我忘不掉一年一度崂山。

  崂山是天下的胜景,山深,寺古,竹瘦。瀑布和清磐的声音交织成了崂山的伟名。山道上那些点缀着胜景的孩子,那些女性的只围上一块破烂的布裙男性的多半赤裸的孩子,他们有的是在手掌里托上一些石子,说那是“茶晶”;有的是在手掌里握着一把野花,说那是“杜鹃”,那是“丁香”;游客们走过的时候,他们便一拥上来兜卖,而游客们却总如此回答:“走!走开!”或者“滚!滚开!”  游客们说那些是不值钱的贱家伙。我却更忘不掉那些不值钱的贱家伙。

  梅雨 街头 清雾:梅雨浙浙的街头,有清雾朦胧。“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悄然独行在街灯寂寞的梅雨的街头,这在我可以说是无上的愉乐。我不是不喜欢明朗,我喜欢朦胧的美更有甚于明朗的美。在清寂微凉的黄昏雨下,我可以暂时把日间的人事扰攘一脚踢开,而从自己的轻轻的步伐声音里,从头理出我的遐想,拉回一些记忆。在这样的时候便是我心境最自由最平静的时候,也便是我真正在经营着人生的时候。这个刹那间是光荣可贵的。

  夏月 海上 归舟:夏晚有月的海滨,往往是充满着看月的人的。

  夏月挂在天上,搁在山上,浮在海上。看月人的心腔,也一刻儿在天上,一刻儿在山上,一刻儿在海上。偶尔从暗波的远处,起来了一星灯火,或者是一条薄皮舟的黑影,在平静的波涛上悠悠渡过:这时看月人的注意一定会立时被他吸去,想着 ― 一这只船里今天一定捕得了不少鱼虾;在灯火的旁边,有个小小的孩儿,他弄着还在跳动的鱼虾,向他的祖父自在地说道:哇哇,一个,哇哇,一个两个 … … 不过,也许,祖父抚摩着他的头颅,一面,泪流——但是渔舟傍岸的时候,看月倦了的人们也许都已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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