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缙与《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补正》(3)

　　据复旦大学图书馆藏有胡玉缙撰，王大隆编《许庵遗集目》（稿本）。本书是王大隆为胡玉缙编定的文集目录。前面自《石壁九经赋》起，按文体：赋、奏折、说帖、议、考订、辨谬、序、题记、书后、跋、书信、碑传文的次序排列，墨笔书写。最后三页别为次序，钢笔书写、大约是续补而成。共收书近二百篇。目录为剪贴而成，多书于‘圣约翰大学考卷”方格纸上，上有丙午、乙卯等字样，是初拟以著作年月编，后改为按体裁编排。篇名上下多墨笔“△”、铅笔“O”的记号，未知何意。胡氏著作生前付梓很少，年臻八十有二，“仍草稿丛残，未有定本”，遗命委之王大隆，王氏先将《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补正》一书纂毕付印，出版说明云尚有《四库未收书提要续编》、《许庼经籍题跋》二种已整理就绪，将付出版，而未述及此书。从目录看，胡文有一定价值：胡氏精于经学、目录学，文集中对诸经的考订、申义、书籍碑版的前序后跋甚多，可与其经学、目录学著作参看。胡氏长期任职学部，有较多关于当时文化界的论述：《会议增修＜四库全书＞折》、《谨拟增修＜四库全书＞条例》是续修《四库》的重要史料；《谨拟博学鸿词科荐举考试章程》、《高等小学分为文科、实科利弊说帖》等文对研究清末民初的教育有一定意义。

　　另据复旦大学图书馆藏有胡玉缙撰、王大隆编《许庼经籍题跋目录》一卷（稿本）。本书是王大隆为胡玉缙所编题跋目录，题跋计三百三十九篇，分经史子集四部十八卷：卷一至卷四为经，共七十五篇；卷五至卷九为史，共八十四篇；卷十至卷十三为子，共七十八篇；卷十四至十八为集，共一百另二篇。每书著录书名、卷数，及作者籍贯、姓名。王大隆为题跋的编纂作了认真细致的工作，此目初成，未分卷排序，王氏依书籍内容重新排列，改动颇多，并加分卷，卷内各书又分别冠以一、二、三之序数，后方找人抄写，卷端有“每卷目录写一份，切勿连写，每卷目录均要加首四行，边写：卷O，两字。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补正》出版说明称胡玉谱先生还有《许质经籍题跋》二十卷，亦经王欣夫先生整理就绪，将陆续出版，即指此书。二十卷者，当后又有增补、改编。胡玉绪先生是著名的目录学家，毕生尽力于《四库总目提要》的补正和续编，此经籍题跋也是其中一个组成部分，具有很高的价值，王大隆先生的编辑，使其增加了使用的方便。

　　再据复旦大学图书馆藏有胡玉缙辑《新序·说苑·论衡资料通检》二册（稿本）。此通检是胡玉缙准备校注《新序》、《说苑》、《论衡》，搜集散见资料而编的索引。前有目录，备列三书分卷要目，并摘前人总评全书、全章之语（或全录或仅注出处）。以下按章节排列，每节一条，条中标出若干关键词，并以双行辑集有关校注资料于词下。卷有标记，节有编号，书有简称，遂能博采众说，而章法不乱。如《新序》，目录下录郝爵行评古纪瑞书之语，《文选》可补此书处。后则依卷，各若干页，页首注“新一杂一”（《新序》卷一杂事一）等，卷一中分“沈犹氏”等七节，每节若干词。末附可参考诸书，书名下列出条目所在卷、页，其中《诸子平议》中录出涉及三书者尤多，注明“O”者须查，多有勾去，则似已查讫。《新序》、《说苑》、《论衡》为重要子书，宋元以来颇多研究，摘其误者，有《考古质疑》、《靖康湘素杂记》、《困学纪闻》、《日知录》、《天香楼偶得》等书（参见胡氏《四库提要补正》）此欲总结前人成果，有所提高，有一定意义。索引虽属初创之稿，不可谓之完备，但采辑已极广泛，以上诸书外，还有《韩诗外传》、《读书杂志》、《史记志疑》等数十种，今整理此三书者可以借鉴。胡氏为清末民初学者，从此书可见其研究学间的方法。如《新序》条中每多“详《论衡》X卷下所记”，“详《说苑》X卷所，记”，知其三书同辑，可收左右逢源之效。此书为稿本，草书于讣告反面，以纸捻穿钉。

　　据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藏有胡玉缙撰、王欣夫辑《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补正》六十卷补遗一卷（1964年中华书局排印本）。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是乾隆“御纂”的官书，尽管有不少失误，在清代没人敢提出公开而有系统的批评，学者们对它的修订补充意见，都分散在各种著作里，查检甚为不便。胡玉缪从乾隆嘉庆以来大量藏书志、读书志、笔记、日记、文集里广泛搜集有关考辨《四库总目》错误缺失的材料，按提要原来次序排列，逐类补正图书，经部补正图书三百六十六种，史部补正图书七百四十九种，子部补正图书五百三十二种，集部补正图书七百四十一种，共补正图书二千三百八十八种。胡玉缪辑录他人对该书的辨讹、纠谬以及考证，也包括作者自己的考证。在考证、辑录之余，不盲从他人之说，常以案语形式，旁征博引，表明己见。如《四库总目》卷十七别史类存目《历代帝王纂要谱括》下著录：“不著撰人姓名。”此书补正云：“《绛云楼书目》有此书，陈景云注云：二卷，宋孙应符撰。”又如《四库总目》卷三十六杂家类《拾遗录》下著录此书：“上方杨慎则不足，下较焦沈则胜之多矣。”此书补正曰：“是书全袭王应麟《困学纪闻》。”全书辑录补正仍不免疏漏之处，如《永嘉丛书》中所录《四库总目》，时有孙治让附加的按语，只采录了《刘左史集》下的按语，而《横塘集》、《止斋文集》、《浪语集》等下的按语却失收。这些按语考订正确，应该采录。胡氏按语固多精审，亦有可商之处。胡玉缙去世时，此书还未写成定稿，后经王欣夫继续采辑整理，编定全书。

　　作者简介：王桂云，男，1932年4月生，原籍文登市，现居青岛市，原任青岛市博物馆副馆长，1992年离休，高级经济师，青岛市十大藏书家，山东省十大书香人家，社区公益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