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洋务派的海防建设(2)

辛亥革命网 2013-08-22 00:00 来源:辽宁师范大学学报 作者:李少莉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中国近代史上,历时30年的洋务运动,有其不光彩的地方,但其筹办海防,创建海军活动,对于抵御外来侵略,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应予以肯定

  1870年天津教案发生后,北洋各海口受到威胁。1874年日本侵略台湾琅峤后,清政府觉察到日本为“中国永久大患”。(《筹办夷务始未》同治朝第九十九卷,第32页。)福建巡抚丁日昌提出了《海军水师章程》六条,建议成立北洋、东洋、南洋三支海军。北洋海军负责山东、直隶海面,设提督于天津;东洋海军负责浙江、江苏海面,设提督于吴淞;南洋海军负责广东、福建海面,设提督于南澳。经过十年的苦心经营,北洋、南洋、福建海军初具规模。

  但是,在1884年8月的中法战争中,福建海军马尾一战全军覆没,南洋水师亦遭重创,只有北洋海军没有受到任何损失。

  中法战争的失败,对洋务派是一沉重的打击,尽管他们不能从根本上接受失败的教训,但是,他们没有停止进行海防、海军的建设。

  1885年6月,清政府宣称,“当此事定之时,惩前毖后,自以大治水师为主”。(《洋务运动》(二),第565页。)1885年10月,清政府设海军衙门,任醇亲王奕譞总理海军事务,奕郡王奕劻及李鸿章为会办,李鸿章操实际大权,李鸿章倾注二十年的心血建成了一支近代海军。从李鸿章建立北洋舰队的过程和措施,我们可以看出洋务派建设海防的性质。

  首先是舰队问题。开始,李鸿章鉴于“李泰国—阿思本”舰队和沉痛教训,极力主张自行制造。在他看来,自造舰船就可以达到“守疆土,保和局”的目的。后来,他看到,自造船速度慢,满足不了急速发展海军的需要;设备差,技术落后,不适应海战需要;而且“中国造船之银倍于外洋购船之价”,不如“在外订造为省便”。(《李文忠公全书·奏稿》第二十四卷,第17页。)他改变过去造船的主张,主张以买船为主,多次上奏购买铁甲船,并且提出:“欲求自强,仍非破除成见,定购铁甲船不可”,(《李文忠公全书·奏稿》第三十五卷,第28页。)若能添购两号,纵不足以敌西洋,当可与日本角胜海上”。(《李文忠公全书·译署函稿》第十六卷,第3页。)在他的请求得到了允准以后,就向德国订购了定远、镇远两只铁甲舰,于1885年驶达天津。李鸿章在向德、英购舰的同时,并不排斥福州船政局和江南制造局所造之船。这样,到1888年,北洋舰队舰船已初具规模:除拥有定远、镇远两艘七千吨铁甲舰外,还有济远、致远、经远、靖远、来远、超远、扬威等七艘巡洋船,以及蚊炮船、鱼雷艇等多艘,总吨位达四万余吨。

  其次是船坞、港口、炮口的建筑。李鸿章说:“船之需坞,犹人之需庐舍,栉风沐雨,胼乎胝足,不可无休息饮食之所也。”(《洋务运动》(二),第568页。)1881年先在大沽海口建船坞一处,随之又在北洋第一门户旅顺建大船坞,到1890年全部竣工,使北洋各舰可以随时上坞维修而不需要远借异国。

  港口、炮台是庇护舰队的重要设施,“水师以船为用,以炮台为体。有兵而无炮台庇护,则兵船之子药、煤水一罄,必为敌所夺,有池坞厂栈而无前后炮台,亦必为敌所杀。”(《洋务运动》(二),第568页。)为此,李鸿章先后在旅顺、大连湾、威海等地,兴建了许多炮台,至1891年均建造成功。从此北洋舰队以威海卫海澳为宿海军之所,以旅顺海口为修治战舰之所。“入可以驻守辽渤,出可以援应他处,辅以各炮台陆军驻守,良足拱卫京畿。”(《洋务运动》(三),第195页。)

  在强邻环列的半殖民地社会,在中国北方沿海搞起一支海军,首先不能不说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中国的海防,对外国,特别是对日本起着一定的威慑作用。日本在70年代决心要耀皇威于海外,山县朋朋在1873年夏对西乡隆盛吹嘘,经过一二年,就可以派遣军队进攻中国大陆。”(德富苏峰著《公爵山县有朋传》,日本书屋昭和44年版中卷,第308页。)定远、镇远铁甲舰于1885年开到天津服役后,日本深感莫大威胁,不敢冒然寻衅。于是,提出八年造船计划,以对付定远、镇远,这不能不说明北洋舰队的建立,起了推迟日本进攻中国的作用。李鸿章在1891年《巡阅海军竣事折》中曾骄傲地总结道:“综核海战战备,尚能日新月异,目前限于饷力,未能扩充,但就渤海门户而论,已有深固不摇之势。”这番话,虽有过奖之处,但也反映了北洋舰队的御侮作用和作战能力。

  在海军指挥人员和水兵的培养和使用上,李鸿章采用的方针是有利于国防建设的,他采用沿海征调水手和设学堂培养相结合,国内培养和派留学生相结合,外加聘请外国顾问的方针。

  福州船政学堂学生是北洋舰队的主要骨干和中坚,出洋官学生和船生次之。“北洋前购蚊船所需管驾、大副、二副、管理轮机炮位人员,皆借材于闽省。”(《洋务运动》(二),第460—461页。)这是一批中国最早的海军人才,其中多数在保卫祖国的海疆中表现英勇。士兵的来源,除少数为原登州、荣成水师转来的,一般都是以威海、荣成、文登一带的渔民、农民和城镇人民中招募的,“皆北省丁壮素谙风涛者”。(《洋务运动》(二),第460—461页。)这是从提高舰队水兵的素质出发的。另外,为了保证海军发展的需要,先后在天津设立水师学堂、武备学堂、鱼雷学堂,在大连、威海设立水雷学堂。学员除了在课堂上取得书本知识外,还要到船上操练,以实现理论和实践的结合。北洋舰队成军时,各舰许多高级将领和技术人员都是从上述学堂培养出来的。这些措施基本解决了北洋舰队对水兵及技术人员的需求,保证了舰队的正常发展。

  当时,清政府从国外购买了几批新式战舰,需要大量的驾驶、轮机、火炮等方面的军事技术人员。要满足这种需要,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派人出去学,二是请人来教。清政府主要采用了第一种办法。1877年1月31日,李鸿章在《闽厂出洋学习折》中指出,由福州船政学堂派熟悉法、英文学者到法国船厂学习制造,到英国水师大学堂及铁甲兵船学习驾驶,务求精通。(《李文忠公全书·奏稿》第二十八卷,第21页。)福州船政学堂先后派出三批学生共67人出国学习,清政府先后派出四批官学生出国学习,共120人,出国后多半转入海军。(戚其章《北洋舰队》。)另外,北洋舰队和水师学堂,还派出一些人员出国学习。“如此分投学习,期以数年之久,必可操练成才,储备海防之用。”(《李文忠公全书·奏稿》第二十八卷,第21页。)这些留学生到英法等国学习先进舰船驾驶技术,不仅对北洋舰队的战斗力的提高起了一定作用,而且带回了一些新知识和新思想,对海军建设是有积极作用的。

  在雇用洋员方面,清政府提出的原则是:“一切调度机宜,事权悉由中国主持”。(《洋务运动》(二),第249—250页。)从北洋舰队建立之日起,直到它最后覆没,从来未违背这条原则。清政府雇用洋员主要担任驾驶、机务、炮务等技术性很强的工作,聘用洋员,必定合用,其中赏罚进退、工薪、路费等都有明文规定,遇有对“技艺未精”的洋匠,“分别辞退”,“另募熟手接办。”(《洋务运动》(四),第246页。)广州巡抚蒋益澧说:“船上舵工炮手,初用洋人指南,习久则中国人亦可自驶。”因此,雇用洋人的数目逐年减少的。1885年,定远、镇远、济远三舰从德国驾驶回国时,雇用洋员455人,到中国后,只留用43人。1888年,致远、靖远、经远、来远四舰从英国和德国驾驶回国时雇用洋员32人,到中国后,只留下13人。北洋舰队刚成军时,主要战舰上还有50多名洋员,到1884年便减少到了8人。

  再从外国人在北洋舰队中占有的权力看。有些洋员在北洋舰队中任职时间较长,但并未掌握实际领导权。北洋舰队共聘用过六位总教习,其中英人琅威理任期最长,两次时间长达五六年之久。却只是“虚号崇优,非实职也”。(何天爵《中国的海陆军》。)有两件事可以证明:一是1879年总理衙门拟命英人赫德为总海防司时,李鸿章竭力反对。另一件是1890年北洋舰队巡泊香港时,提督丁汝昌因公离船,按章程规定下提督旗,升总兵旗。右翼总兵刘步蟾照办,而任总教习的琅威理执意反对,主张由他代行提督权僵持之下,电请李鸿章,李鸿章回电升总兵旗”。(《洋务运动》(八),第490页。)可见,一个海军总教习,又挂副将衔,却连挂提督旗的资格都没有,还有什么指挥权呢?“他的支配权最多只及于船舶运用术及炮术而已,至于行政则由中国人掌握最高权”。(《洋务运动》(八),第441页。)德国人汉纳根也是在要求以提督衔任海军副提督掌握实权时碰壁。这些事实都说明,洋务派坚持的是“权操自我”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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