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鲁东及青岛抗战纪实(5)(2)

辛亥革命网 2012-12-03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李先良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目观日本国力的伸张,大陆政策的推演,预见日本企图灭亡中国的战争,绝不能免,同时又知中国决无抵御之力量,于是有游击战略之论。,口述

     游击战的第五个原则,是白日潜藏,夜间活动。艺术家说:『白画为色彩而设,黑夜为音响而设』,诗人说:「白天为了工作,夜是为了爱」,但是,从一个抗战军人来看,伟大的夜,却是为了行军,为了奇袭,为了给游击者以打击敌人的良好机会。黑夜,当然不如诗人们所幻想的美,也不如常人所咀咒的罪恶,在军事上,它包含了许多辛苦、机智、紧张、危险、悲壮的份子,我在八年抗战生活中,领略尽了这黑夜的滋味,像夜间行军,有时是披星戴月,有时是沐雨栉风,无论天气如何,都不容我们自由选择,而是不得不行。因为后面有一种力量在压迫着前进,使我们要从辛苦、危险当中去完成任务。因为游击战是要奇兵奇胜,并不和敌人展开持久的阵地战斗,也不求一次两次的战斗决定胜负,只是以出没无常,莫可捉摸的姿态,和敌人混战厮打。在这种要求之下,当然最好是利用黑夜的帮助。到了黑夜,就把整个的山地化成了我们坚固的防线,把山上的草木,化成了我们的奇兵。敌人是处处怕遇伏兵,也无法搜寻目标,只好缩守营盘。收敛他们的气焰。而白天静如处女的我们,到了黑夜,就开始一切活动。我们是夜间活动,夜间工作,充分利用笼罩大地的黑暗的威力。在昼夜之间,和敌人平分天下,因此敌人打不起劲,也就常常曳兵而走。在越过铁路与穿过敌人重要据点的时候,只是一个紧张的场面,我们得随时提高警觉,防备遭遇敌人的射击或埋伏。有时要爬过山岭,渡过河流,越过丛林,穿走羊肠小道,除了依靠两腿之外,没有代步工具。至于盛暑酷寒,受冻、挨饿,那是当然的事实。因此,我们在由崎岖的山地或荷棘丛生的道路,走到平坦的山上的时候,便觉得舒适异常。当我们在黑夜疲乏停步休息的时候,无论是躺在地上、石头上,或泥坑上,甚至睡在乡村祠堂里存放的棺材盖上,都觉得比睡在都市洋房的席梦思床上更为舒服。我们饥不得食,渴不得饮,忽然得到粗饼干粮充饥,河水井水解渴,那真比山珍海味、汽水啤酒,来得有味。我们在朔风凛列中,穿着薄布军服,冻得手脚僵硬、肌肤裂痛的时候,进到一间草屋、破房,比在水汀间还要温暖。因此我在行军中,领悟到苦痛与快乐是相对的。不吃苦就不觉得甜,不受过痛苦就不知道快乐与幸福。人们但知从物质享受中去追寻快乐以求满足无厌的欲望,所得的只有苦恼;不如从吃苦当中去求取苦后的微甘,倒是真正的快乐,真正的满足。尤其在月夜,当我们行军的时候,最易引起对于人生的感悟,对于家乡的眷恋。我个人在这时候,常是想到老母、妻子的健康与安全,想到他们此时此刻或已深入睡乡,也许怀念征人,能够梦中与我相会呢!同时又想到国难何时可以解除,戎马生活何时可以结束?天伦何时可以重聚,踏月沈思,百感俱集。但是横在眼前的,便是血淋淋的场面;成千成万的同胞被屠杀、被跺躏,民族的呻吟,冲刷了骨肉的关切,最后,还是抛开这些念头,矢志报国争取人生最大的意义。夜,予我以慰安。予我以兴奋,也予我不少的机会,去体验人生的险阻艰难,去领悟生命的意义与价值。

  此外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对于民众的掌握。我们的行动,几乎无处不需要民众的帮助。要民众时时刻刻直接、间接去探听敌人的动静,变成我们的耳目;并要民众不对敌人泄漏我们的消息。至于饷糈的补充赖之民众,在隔绝抗战后方的我们,尤为无法避免的事实。所以游击战必须把基础置之一般民众的信用之上,如果践蹋民众,决无成功的游击战争。

  (七)、从鲁东抗战到崂山游击

  我在民国二十八年三月接任鲁东行署主任,时当前主任卢斌被害,敌伪军张宗援等部进犯鲁东,环境应付最为困难。我看到各县武力,不相联属,不足以抵御敌伪小股的兵力,因遂策动成立鲁东抗日联军,从各保安旅团中抽调组织。鲁东抗日联军成立以后,我们首先把进犯莱阳的伪军张宗援部,予以击退,这不但使我们抗战的信心为之增强,渐见消沉的民气,为之挽回,而且使敌伪从此不敢以小股兵力进犯。

  抗战不能没有理论,尤其在以后几年中的抗战,敌人已普遍攻占了城镇,共产党也到处开始活动,敌寇有一套「大东亚主义」的理论,共产党有马列主义的理论,如果我们没有正确的抗战理论,就无法对抗;抗战部队就变成土匪部队一样,无法号召民众,控制人心。因此我在鲁东讲演了不少的抗战理论,写了不少的文章,其中最发挥效力的,就是我写了一本「总理遗教概述」,约五万余宇,以抗战到底来阐述民族主义,以真正民权主义来阐述民生主义的真谛,批驳敌伪开发大东亚的经济理论。这一部书在鲁东各县、各学校,无不采用为教本,甚至鲁南亦多采用,确实发生了极大的作用。这是在理论和思想上领导抗战的情形。

  其次是以政治领导军事。当时环境,虽然完全是与敌伪拼命的军事行动时期,可是在游击区内,并无国军主力可恃,纯粹以民间组成的武力控制地面,只要没有敌人驻扎的地方,就是我们掌握的范围。我们对这广大的「面」,就需要政洽的工作。游击武力在政治方面的作用,重于军事行动的作用,它是维系人心、控制地方、推行政治的手段。有人认为游击武力不可靠,这只是纯粹从军事上着眼,我们以训练装备均极薄弱的游击武力,去对抗武器优良的敌人,自然是强弱异势。但是在沦陷区内,国军不能存在,而游击队能存在,并且能袭击敌人,拖住敌人,非敌人所能摧毁,则游击队的作用也有超过国军之处。所以抗战中的游击队是含有政治性的武装组织,并非纯粹军事性质的部队。如果带游击队的人只知道发挥它的破坏能力,来为害地方,即足以驱民于敌,使一般人民甘受敌寇的统治。这种盗匪式的游击队,只是增加人民的苦痛,削弱抗战的力量,其本身必然趋于消灭,绝无成功的可能。我在鲁东时代所领导的胶东各部队,共有三五万人,番号三十余个,时常训示各游击将领,要他们把握民众,统筹给养,奉公守法,坚定抗战意志,团结合作,充分发挥政治的作用。我在胶东所以能够撑持四年之久,工作的表现也较其它各地不同,就是能够以政治领导军事。所以军事的成功,要从政治方面去寻求。证之各游击部队的消长盛衰,大概莫不以能否运用政治方法为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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