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英雄王延洲从青岛起步(2)

辛亥革命网 2012-11-22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王桂云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1940年12月,就在黄埔军校毕业前3天,一个偶然的机会,王延洲在西安街头看到了笕桥空军军官学校的招生广告。便报了名。没想到被录取了,他

  夏季炎热,有时借故偷偷去海水浴场洗澡,明知违规,还是要去。有一次,晚饭后,一位比我大的伙伴邀我去理发。理发过后,对我悄声说:“我领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去开开眼界。”我出于好奇心,很高兴地跟着他信步走去。一进门,就感到像进了世外桃源,楼上楼下装修得富丽堂皇,无数的彩绸玻璃镜框内是如画的美女照片,房间内有八仙桌、雕龙镂凤的大床,无数打扮妖艳的女人与男人打情骂俏,公开地拉拉扯扯,像闹市又像旅馆,隔壁传出琴声和狂欢的笑声。随地都有瓜子皮和水果皮,这样男女混杂的地方,我是第一次看到。在小说中看过的什么青楼,也许就是这样,但我不敢肯定。我的伙伴看来是常客,只顾与那些姑娘们说说笑笑,全然忘却还有我这个毛头孩子的存在,我被一个女子用那娇嫩的手摸了一下脸蛋,羞得我脸通红,真不知如何是好。我这一举动又引得众姑娘哄堂大笑,我实在羞得无地自容,只得慌慌张张夺路而逃。事后才知道是被伙伴带入烟花红楼,这个妓院叫东海楼,初次涉足妓院,在我的人生履历上,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过去在家乡,经常听说“洋货”。凡带“洋”的如洋火、洋油、洋酒、洋烟、洋车……等等,不一而足,不胜枚举。在青岛市面上,洋货充斥商店。在我的印象中,这些“洋货”都是外国人弄来赚中国人的钱的。青岛市从一个小小的渔港发展成一个城市,海滨有德国人,日本人修建的欧式别墅;外国人修建的海港、铁路、码头、无轨电车、发电厂、纱厂,几乎控制了中国的经济命脉。洋人在青岛有别墅、汽车,他们高人一等,横行霸道,而中国人多半从事苦力劳动,码头上的搬运工,纱厂的女工,都是起早贪黑,为生活而奔忙,反而吃不饱,住的是窝棚似的小房子。而外国人和那些达官贵人、奸商劣绅,则出入有车,每天在茶楼酒肆吃喝玩乐。不但吃山珍海味,而且还逛妓院抽鸦片烟,住的公馆深楼大院,门卫森严,正如杜甫的诗中所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的家在日照农村,我从小就与贫穷结了缘。初来乍到这个繁华的都市,被眼前的光怪陆离的景色弄得眼花缭乱。当我熟悉了这个城市之后,我开始深思:人间有贫富两个阶级的人,我当然是穷人,自然站在富人的对立面,我不再羡慕老板的纸醉金迷的生活,而是滋生了敌对意识,仇视外国人,更恨中国的达官显贵。我亲眼看见一个日本人用皮鞭抽打一个人力车夫,周围有人围观,敢怒不敢言。人力车夫不但不反抗,反而百般求饶,中国人的国民性到哪里去了?我心中愤愤不平,又百思不得其解。一次,我骑自行车顺坡道急速下行,有个日本小女孩背着书包横行马路,我确实躲闪不及,连人带车撞得她四脚朝天,滚出几尺远。我慌慌张张扶起车骑上就溜了,头也不敢回。这女孩伤势如何,我不得而知。日本女孩不是日本侵略者,如把对侵略者的愤懑发泄在无辜的孩子身上显然不妥,但在当时年轻偏激的思维下,心里没有太多的内疚。

  1936年春,二哥延德(仲懿)由北平返日照探亲路过青岛,专程来商家见我。仲懿兄当时在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中服役。一见面,就给我一个良好而令人崇敬的印象。只见他身着灰色戎装,披武装带,悬挂佩剑,脚蹬马靴,明晃晃的马刺,领章金光闪闪,白手套,威风凛凛,神气十足。老板见来贵客,十分殷勤招待,使我也脸上增光;师傅们都以我有这么一位当官的哥哥引以为荣,认为我在这里决不会干长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将来定会被兄长提携,去升官发财,岂能在这里当店员伙计。

  二哥是从父亲那里过来的,知道我们父子在青岛谋生不容易,但他没有什么办法改变我们家的生活环境,只是好言相劝,将来等机会,一定把我救出牢笼,另谋出路。一宿未眠,第二天一早,二哥返日照老家去了。相处时间不长,但我内心起伏的波浪经久不息,本来就不安于现状的我,被二哥这一来改变了人生轨迹,从此下决心脱离这个苦海,对学做生意,当店员不感兴趣,因此,我一心想从军,千方百计找门路改变我的生活。一年来我没有真正学到什么技艺,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这种想法不敢流露,更不敢让父亲知道。即便求父亲,他也绝对不会答应的。父亲一辈子干店员,深感找份像样的工作不容易,他的观点是“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吃粮当兵,顾不了家口,还要冒生命危险,干这个不划算。

  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我对老板和师傅不再那么毕恭毕敬,工作也不那么积极认真,终日借口跑业务外出,一玩就是一天。终于,1936年的农历腊月二十八日,老板炒了我的鱿鱼,我既不够资格在这天的盛宴上坐上席,也没有领到红包,而是打着铺盖卷走人,一年的辛苦付之东流,我不后悔。父亲怒气冲冲,认为我学坏了,不可救药,不想再为我去找份工作,而是让我回老家种地当农民。在父亲眼里,我是彻底完了,处境不亚于当年他赌博输得卖田地还赌债。我并不认为自己不争气,暗自庆幸脱离了这个伺候人的鬼差事。一年来,我开阔了眼界,增长了知识,懂得世间有富人穷人的差别,也知道金钱的诱惑力和洋鬼子的霸道,这些都是我在六年的私塾中没有学到的知识。

  离开青岛,心中不是滋味,一想到要见母亲,心里又高兴,归心似箭。回到阔别一年的故乡,心潮起伏,感慨万端。我不是衣锦还乡,而是被老板炒鱿鱼而失业回家,当然没有什么光彩。但母亲还是那么热情地欢迎游子归来,邻里乡亲父老、同学伙伴们川流不息地登门造访,打听外面世界的新闻,都说我变得像城里人一样了,细皮嫩肉的,亲昵地称我为“青岛客”,这是一种尊称。”

  王延洲回忆自己再次来青岛:“1953年7月,我接到通知,去青岛疗养。我很高兴能有机会去青岛观光离别近20年的滨海城市,这里是我走向社会的第一个阶梯,这里有我的父亲,能与家人见面,就是一桩喜事。

  从上海乘火车到济南转胶济路,在同一车厢巧遇中国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砚秋先生。他到青岛演出,正好与我们飞行员同坐。程砚秋演的《锁麟囊》令人百看不厌,且独创京剧的“程派”,可以称之为“国宝”。他告诉我,北平刚解放的1949年春天,他因事外出,家中只有夫人果素瑛和徒弟王吟秋,不想周恩来竟登门造访,邀请我去中南海怀仁堂演出,还给我留下一张纸条,有周恩来的亲笔签名。那晚演出,周恩来专门与邓颖超到后台看我,真让我感到莫大荣幸。相谈之下,感到欣慰。不久,收到程砚秋的请柬,邀请我们飞行员去看他的演出,戏在大舞台上演,坐位是正中第二排。程先生演“压轴戏”《梁山伯与祝英台》,他扮祝英台,演到《十八相送》时,看到他微胖的脸上,被汗水浸透,真够辛苦的。后来听说程砚秋由周恩来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关于我们 | 联系我们 | 合作支持 | 网站地图 | 网站律师 | 隐私条款 | 感谢表彰 | 在线投稿
2008-2021 武汉升华天下文化发展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鄂ICP备19017968号-1

鄂公网安备 4201850200407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