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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民主革命先驱——段世垣

  段世垣(1882-1914)字次珊、次山,河南省三门峡市渑池县二十里铺村人,出身于一个中医和教育世家。自幼资质聪颖,勤学好问,受到良好的儒学教育,入邑庠,参加清科举考试渑池获榜首,河南府(洛阳)试又名列前茅。

  段世垣在河南高等学堂就学时,于 1905 年(光绪三十一年)考取河南省官派赴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在日本追随孙中山、黄兴加入同盟会,积极投身反清民主革命。1910年(宣统二年)从早稻田大学毕业。旋即回到河南,一直在黄兴领导下开展工作,在革命宣传、河南起义、国会弹劾劣吏、参政国是、制定宪法、救助同志和秘密反袁等方面,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是河南辛亥革命先驱中的代表人物之一。1914 年,被袁世凯杀害,年32 岁。

  附录集有段世垣撰写的三篇文章:其中《日纸论西藏问题》《再论宪法上不宜立孔教为国教》,虽然是 110 多年前撰写,至今对于中国仍有其现实意义。《查办河南都督张镇芳违法溺职案》是在第一届国会上的弹劾提案,体现了段世垣不畏强权,为民发声,同满清腐朽官员斗争,坚决捍卫民主共和的大无畏精神。

图1:段世垣

  从崤函走出的有志青年

  河南省西部的崤函地区,物华天宝,地杰人灵,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仰韶文化(7000 年历史的仰韶文化遗址)和道家文化(老子著作《道德经》的函谷关)使这里积淀了厚重的东方文明,孕育着一方勤劳智慧的人民。纵观历史,不同时代,这里都有志士仁人涌现,为促进社会的进步和发展贡献力量。

  段世垣(1882-1914)字次珊、次山,河南省三门峡市渑池县千秋镇二十里铺村人(现辖于义马市),出身于一个书香门第的中医世家。据《渑池县段氏宗谱》记载,其祖父段湘江为清监生,任豫东某县知县,后辞官返乡,悬壶济世,行医民间。民国《渑池县志》记载:“段湘江,二十铺人,精银海术,内障云翳,以针拨之,立见光明。子骏声、虎文,孙庠生世基、世培,俱精其术,人称专门云。”其父亲段虎文乙酋科拔贡,任扶沟县教喻。在段家宅屋,挂有“种杏成林”、“仁术补天”等牌匾,医术和家风广受赞誉。

图2:河南省渑池县段氏宗谱

图3:民国十七年(1928)河南省渑池县志

  段世垣幼年资质聪颖,勤学好问,从小受到良好的儒学思想教育。年十七,入邑庠,参加清科举考试在渑池获榜首,河南府(洛阳)应试又名列前茅。

  1902 年,河南大学堂开办。【1 】这是清朝末年在河南省开设的第一所现代大学,段世垣即时考入该校,接受现代文化科学知识教育。段世垣在该校学习期间,大清国兴起了留学日本的热潮。

  考取官费赴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

  中日甲午战争,清帝国被东瀛岛国所败,国人受到很大震动。自鸦片战争开始,中国屡次遭受外强侵略,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清朝统治腐朽无能,使国家内外交困,面临危机。

  中国怎么办?应该向何处去?社会各阶层都在求索。梁启超说:“唤起我国四千年之大梦实自甲午一役也。”【2 】康有为提出:“不妨以强敌为师资。” 【3 】主张效法日本明治维新的经验,救亡图存,使国家富强,并亲身到日本留学。湖广总督张之洞积极主张派遣留日学生,培养人才。清政府政府适时出台了提倡和鼓励留学的政策,科举考试制度也在光绪三十一年(1905)停止。

  日本政府出于自身利益的长远考虑,针对中国出现的留学热,欢迎清国留学生赴日本留学。

  由于留学日本比留学欧美路途较近,交通相对方便,费用节省,加上文化习俗相近等,到日本留学成了许多有志青年的向往之路,逐渐在各省形成热潮。

  河南省赴日本留学较江浙地区和南方各省为晚。1904 年(光绪三十年)时,到日本留学的河南籍学生仅有 12 人,还不都是自河南前往日本。1905 年(光绪三十一年)河南省决定选派 60 名学生赴日本留学,由省学务处具体负责,通过考试遴选优者。由于报考和各地推荐的学生到省城时间各异,先后组织了两次考试。

  当时的《河南官报》在本省纪事中先后报道:

  河南派遣游学日本学生,各属申送报到者已有二百二十人。学务处定期考试七月初十在高等学堂扃试,第一场系考中文、算学;十二日覆试,考洋文理化等学。【4】河南遣派学生游学东洋申送报到者二百余人,已于初十、十二两次考试,详志本报。

  图 4:1905 年夏秋,河南省官派 60 名赴日留学生与游学监督合影。右起学生第 3 排:第 3 人张钟端,第 5 人段世垣,第 7 人张登云。(监督官员正后面是张登云,张的左边第 2 人段世垣、第 4 人张钟端。)

  现又续到一百六十余人,仍在高等学堂扃试,十六日头场,十九日覆试。拟合前试之学生通加精校始行出榜。【5】

  对全省投考游学生三百六十余名,由学务处分场扃试业志,前报近已三场通校从严甄选,于二十六日榜示。正取六十名程度高半皆各学堂之学生,计高等学堂十五名,师范学堂十三名,高等小学堂二名,申送十名,招考二十名。又备取六十名,提三十名咨送北洋优级师范学堂,其余三十名既预备正取中有因事不去者或各小学需请教习者皆于此中挑选云。【6】段世垣以优异成绩考取,系河南高等学堂在校生十五名上榜者之一。

图 5:开封龙亭东湖畔的二曾祠

  九月初五日,秋高气爽,在开封龙庭湖畔二曾祠,河南省学务处设宴席为留日学生饯行。端方等官员和 10 余名学生代表出席。省督府在库银紧张的情况下,仍拨出专款支持留学,并躬下身来设宴欢送,可见对这批留日学生给予的厚望,早日学成归来,报效朝廷。

  在日本追随孙中山黄兴加入同盟会

  河南派出的 60 名留日学生于九月份到达日本东京,其中 50 名入学早稻田大学清国留学生部。该部设有本科和师范速成科,二至三年毕业。程度较好者,可通过二年预科,报考早稻田大学既有学科。段世垣选择先读预科,然后报考早大既有学科。

  中国学生在闭塞的环境中长大,当他们走出国门,来到已取得工业化成就的日本,一切都是那么新奇与先进,由衷地感叹祖国的落后。使留学生们感触最深的是日本教育,各市各町无不遍设学校,即使在偏远地方,学校也有设立。东京的书店之多,更为留学生们称道,实为开通民智、使国势致强的重要因素。在学习氛围浓郁的早稻田大学,段世垣如鱼得水认真听老师讲学,努力学习各科知识。

  1905 年 8 月 20 日,中国同盟会在日本东京成立。河南 60 名学生到达东京时同盟会经成立,留学界中奋发向上的气氛很快地感染了这批河南青年。孙中山、黄兴和曾昭文等人接见河南学生,勉励同学们努力求学,奋发向上,做一名栋梁之才报效国家。大家听了深受启发,受到很大鼓舞,明确了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