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佳木：正确把握党的最高纲领与当前纲领的关系(3)

　　1945年，毛泽东同志在《论联合政府》中曾就处理党的最高纲领与最低纲领的关系讲过一段很著名的话，为我们今天正确看待和处理党的最高纲领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纲领的关系提供了指导原则。他说：“我们共产党人从来不隐瞒自己的政治主张。我们的将来纲领或最高纲领，是要将中国推进到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去的，这是确定的和毫无疑义的。我们的党的名称和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的宇宙观，明确地指明了这个将来的、无限光明的、无限美妙的最高理想。每个共产党员入党的时候，心目中就悬着为现在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而奋斗和为将来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奋斗这样两个明确的目标，而不顾那些共产主义敌人的无知的和卑劣的敌视、污蔑、谩骂或讥笑。”[17]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也多次指出：“我们党以马克思主义为立党之本，以实现共产主义为最高理想。”[18]“没有远大理想，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离开现实工作而空谈远大理想，也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19]“要教育引导广大党员、干部把践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和坚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统一起来，做到虔诚而执着、至信而深厚。”[20]这些论述都告诉我们，要确保改革开放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始终沿着正确方向前进，最重要的就是广大党员特别是党的各级领导干部，在实行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纲领的同时，坚定共产主义的理想和信念。

　　在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的过程中是否牢记共产主义远大目标有着具体的检验标准

　　一个党员特别是党的领导干部，要在为改革开放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的同时，牢记共产主义远大目标是具体的，也是有检验标准的。这种检验虽然不像做体检，有X光、CT、核磁共振成像，比较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把习近平总书记的有关论述综合起来领会，就会看到这种检验的办法，起码有以下三条。

　　第一，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奋斗的同时，是否淡化甚至忘记了共产主义的最高理想。

　　改革开放以来，一度存在怕讲共产主义、怕讲理想信念、怕讲革命的现象，好像谁讲这些谁就是“左”，甚至有人提出“共产主义遥遥无期”“要给共产党改名”“要把革命党变为执政党”等奇谈怪论。对此，习近平总书记理直气壮地指出：“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和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信念，是共产党人的政治灵魂，是共产党人经受住各种考验的精神支柱。”[21]“我们现在做的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事情，但不能忘记初衷，不能忘了我们的最高奋斗目标。在这个问题上，不要含糊其辞，语焉不详。含糊其辞、语焉不详是理想信念动摇的一种表现。”[22]他还尖锐指出：一些人之所以“嘲讽马克思主义”，“认为共产主义是虚无缥缈的幻想”，“把配偶子女移民到国外、钱存在国外”，“奉西方理论、西方话语为金科玉律”，[23]关键在于丢掉了对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信仰、信念。他说：“苏共拥有20万党员时夺取了政权，拥有200万党员时打败了希特勒，而拥有近2000万党员时却失去了政权。……什么原因？就是理想信念已经荡然无存了。”[24]在纪念陈云同志诞辰110周年座谈会上，他又说：“在改革开放历史新时期，陈云同志高度重视对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教育，他反对‘共产主义遥遥无期’的观点，明确指出，这个观点是不对的，应当说，共产主义遥遥有期，社会主义就是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25]他还不无针对性地说：“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叫共产党，就是因为从成立之日起我们党就把共产主义确立为远大理想。”[26]“国内外各种敌对势力总是企图让我们党改旗易帜、改名换姓，其要害就是企图让我们丢掉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丢掉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信念。”[27]他反复强调“革命理想高于天”，“不要忘记我们是共产党人，不要忘记我们是革命者，任何时候都不要丧失理想信念。”[28]他批评关于“我们党已经从‘革命党’转变成了‘执政党’”的说法，指出我们党“并没有把革命和执政当作两个截然不同的事情。……我们党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但同时是马克思主义革命党，要保持过去革命战争时期的那么一股劲、那么一股革命热情、那么一种拼命精神，把革命工作做到底。”[29]他的这些论述告诉我们，党在现阶段虽然实行的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纲领，进行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但并没有放弃更没有否定共产主义的最高理想。谁要是连共产主义理想都不肯承认甚至表示反对的话，那就可以断言他已经偏离或甚至背弃了改革开放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的正确方向。

　　第二，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奋斗的同时，是否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并用这些原则校正前进方向。

　　改革开放以来，有人曾宣扬“改革开放无方向论”“政治体制改革滞后论”“公有制效率低论”，鼓吹“应把国有资产量化到个人”“收入分配要继续扩大”等主张。这些谬论的要害，就在于把党的基本路线中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相割裂，只讲改革开放而不讲四项基本原则；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纲领与党的最高纲领相割裂，试图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凝固化、永久化，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变成一个游离于共产主义思想体系之外的社会制度。对此，习近平总书记尖锐指出：“我们的改革开放是有方向、有立场、有原则的。我们当然要高举改革旗帜，但我们的改革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不断前进的改革”。[30]他强调：“不能笼统地说中国改革在某个方面滞后。在某些方面、某个时期，快一点、慢一点是有的，但总体上不存在中国改革哪些方面改了，哪些方面没有改。问题的实质是改什么、不改什么，有些不能改的，再过多长时间也是不改。我们不能邯郸学步。世界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不实行改革开放死路一条，搞否定社会主义方向的‘改革开放’也是死路一条。”[31]为了端正改革开放的正确方向，他还提出，要“推动全党把坚持正确政治方向贯彻到谋划重大战略、制定重大政策、部署重大任务、推进重大工作的实践中去，经常对表对标，及时校准偏差。”[32]他说：“在事关坚持还是否定四项基本原则的大是大非和政治原则问题上，我们必须增强主动性，掌握主动权、打好主动仗。”“无论改什么、怎么改，导向不能改，阵地不能丢。”[33]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他掷地有声地讲，要“牢牢把握改革开放的前进方向。改什么、怎么改必须以是否符合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目标为根本尺度，该改的、能改的我们坚决改，不该改的、不能改的坚决不改。我们要坚持党的基本路线，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同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这两个基本点统一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长期坚持，决不动摇”。[34]

　　为了用党的基本路线及时校正改革开放的政治方向，习近平总书记针对经济体制改革要不要和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相结合的问题指出：“我们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大前提下发展市场经济，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社会主义’这个定语。之所以说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是要坚持我们的制度优越性，有效防范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弊端。”[35]针对所有制改革要不要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的问题，他又指出：“国有企业是推进国家现代化、保障人民共同利益的重要力量。”[36]要“坚定不移把国有企业做强做优做大。”[37]“公有制主体地位不能动摇，国有经济主导作用不能动摇。这是保证我国各族人民共享发展成果的制度性保证，也是巩固党的执政地位、坚持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保证。”[38]他针对农村土地私有化的舆论明确指出：“坚持农村土地农民集体所有，这是坚持农村基本经营制度的‘魂’。”[39]“农村改革不论怎么改，不能把农村土地集体所有制改垮了。”[40]

　　在分配制度改革要不要坚持共同富裕原则的问题上，习近平总书记更是明确表示：“全面深化改革必须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增进人民福祉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如果不能给老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如果不能创造更加公平的社会环境，甚至导致更多不公平，改革就失去意义，也不可能持续。”[41]因此，“要把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增进人民福祉作为一面镜子，审视我们各方面体制机制和政策规定，哪里有不符合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的问题，哪里就需要改革；哪个领域哪个环节问题突出，哪个领域哪个环节就是改革的重点。”[42]他指出，当前，“分配不公问题比较突出，收入差距、城乡区域公共服务水平差距较大。在共享改革发展成果上，无论是实际情况还是制度设计，都还有不完善的地方。”必须“使全体人民朝着共同富裕方向稳步前进，绝不能出现‘富者累巨万，而贫者食糟糠’的现象”。[43]

　　针对有人反对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强调共同富裕的言论，习近平总书记斩钉截铁地说：“我国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我们不能做超越阶段的事情，但也不是说在逐步实现共同富裕方面就无所作为，而是要根据现有条件把能做的事情尽量做起来，积小胜为大胜，不断朝着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目标前进。”[44]就是说，强调共同富裕，并不是要一步到位，更不是要搞平均主义，而是针对近些年城乡区域和收入分配差距仍然较大的实际问题，把工作着力点更多地放到共同富裕上，既要量力而行，又要尽力而为。他讲，人心向背并不仅仅决定于经济发展。“发展了，还有共同富裕问题。物质丰富了，但发展极不平衡，贫富悬殊很大，社会不公平，两极分化了，能得人心吗？”[45]我们集中力量打赢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在中国消灭绝对贫困的历史性胜利；2021年又提出要把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这次《讲话》进一步指出，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着力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和人民群众急难愁盼问题，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不难看出，所有这些举措和论述，都是在用正确政治方向“对表对标、校准偏差”。

　　第三，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奋斗的同时，是否勇于同各种错误思潮作斗争。

　　改革开放以来，一些人片面总结“文化大革命”的教训，从一种极端走向另一种极端，变得怕矛盾、怕斗争，在重大政治问题面前不敢坚持原则，和稀泥，做“骑墙派”“看风派”“两面人”，搞“爱惜羽毛”那一套；有的对严重错误言论以“不争论”“不炒热”“让说话”为借口，不管不问，放任自流。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旗帜鲜明地指出：“我国曾经有过政治挂帅、搞阶级斗争为纲的时期，那是错误的。但是我们也不能说政治就不讲了、少讲了，共产党不讲政治还叫共产党吗？”[46]“坚持正面宣传为主，决不意味着放弃舆论斗争。”[47]他告诫全党，对于敌对势力的言论“要及时反驳，让正确声音盖过它们。这与韬光养晦或不争论是两码事。”[48]他提倡在大是大非面前，要“敢抓敢管，敢于亮剑”[49]。他强调：“实现伟大梦想，必须进行伟大斗争。社会是在矛盾运动中前进的，有矛盾就会有斗争。……必须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全党要充分认识到这场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艰巨性，发扬斗争精神，提高斗争本领，不断夺取伟大斗争新胜利。”[50]在这个《讲话》中，他进一步提醒我们：“敢于斗争、敢于胜利，是中国共产党不可战胜的强大精神力量。”他要求全党：“深刻认识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带来的新特征新要求，深刻认识错综复杂的国际环境带来的新矛盾新挑战，敢于斗争，善于斗争，逢山开道、遇水架桥，勇于战胜一切风险挑战！”

　　关于要脚踏实地从事当前纲领的实践与加紧学习马克思主义、扩大共产主义思想宣传的关系，毛泽东同志在《新民主主义论》中已讲得很清楚了。他说，如果“没有这种宣传和学习，不但不能引导中国革命到将来的社会主义阶段上去，而且也不能指导现时的民主革命达到胜利。”[51]对此，习近平总书记同样给予了高度重视。他针对高校“在有的领域中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在一些学科中‘失语’、教材中‘失踪’、论坛上‘失声’”[52]的现象指出：“要通过一系列有效的改革举措，切实防止出现一些人担心的高校马克思主义研究教学‘被边缘化’的问题。”[53]针对一些单位一些人，党的意识淡薄，对政治纪律、宣传纪律置若罔闻，受敌对势力追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现象，他又指出，各级党委和宣传部门、党报党刊党网、党政干部院校要强化政治意识，“在重大问题上与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绝不允许与中央唱反调，绝不允许吃共产党的饭、砸共产党的锅”。[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