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舅父卢师谛(3)

辛亥革命网 2011-05-19 00:00 来源:《红岩春秋》2006年第1期 作者:张宣 张本昉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我们兄弟俩的舅父卢师谛,是追随孙中山先生的老同盟会员,参加辛亥革命的英勇战士,为推翻满清、建立共和,在他短短的44年生命中,度过了

  待人以诚,助人为乐

  六舅一生正直不阿,坦诚待人。凡与他交往过的人,都很敬重他。他的部队虽屡散而能屡集,也是由于他有许多肝胆相照的战友和情同手足的袍泽。他曾多次收编绿林人物,组织义军。亲人和朋友们都担心那些山大王们不易约束,搞不好会闹出坏事。但因他善于团结人,并能以身作则,恩威并举,这些好汉们都能倾心投效,此为极其难能之事。1916年1月,六舅自云南返抵永宁(叙永)时,有一绿林豪杰慕义求谒。六舅与之倾谈革命反袁大义,因天气严寒,此人衣着单薄,六舅于他临行时还将自己所穿狐皮袍给此人穿在身上。此人大为感动,率部十余人来归,被六舅委以门卫之职。影响所及,正义之士纷纷来投。他和熊克武组建护国讨袁的部队迅速扩大,招讨军司令部遂以成立。这只是一个例子,其他坦诚仗义待人的事实不胜枚举。

  六舅和刘愿庵(后为中共中央候补委员、四川省委书记)在万县(今万州)合作办了一件兵不血刃而除暴安良、利国利民的大事。1919年以来为当地民众所传诵。

  据党史刊物记载:1919年冬天,刘愿庵在孙中山委任的川滇黔护法联军第一路副总司令卢锡卿麾下任秘书,深得卢将军信任。当时卢将军为了安靖万县地方,并增强护法反袁实力,曾派愿庵率部进入深山治匪患。这里多年来存在互相敌对的两股土匪,民众不得安生。愿庵屯兵山下,孤身上山与高山寺僧结识,说服一位老和尚,设法劝降一股内部正有归顺倾向的土匪头目,并延请这个匪首到寺内面谈。愿庵面谕说,他奉卢将军命令而来,大军已屯于山下。但将军体恤你们原是善良农民,只因生活所迫,误人歧途,并非性好抢劫。只要你们今后存心改恶向善,将军可以资助你们归田。如有愿意为国效劳立功的,可随我下山当兵卫国。不过,平时与你们作对的那一股匪,暴虐百姓尤甚,如果察觉你们归顺国家动向,必来破坏追杀。为此,你们应即主动出击,打垮他们。这既保证你们向善行动的顺利,更可以解救彼方胁迫下的不少良民下山归顺,算是你们向卢将军、向国家表了忠心,献了大礼。

  那位匪首听了愿庵劝谕,五体投地表示感谢卢将军的大恩,并代表他的弟兄们完全接受愿庵的指示和要求。几天之后,万县百姓就兴高采烈地轰传:两股土匪火并,大部归顺了卢副总司令。

  对待亲友的急难,六舅总是慷慨相助,许多朋友和下属都受过他的资助。即使在上海寓居时,只要得到薪水,就会宾朋满座,纷纷诉穷求贷,片刻之间,薪水大都借去,而他仍然两袖清风。有一次,刚刚到手的钱已借完,一个穷朋友来得晚,无钱可贷,竟将六舅新做的一件皮衣穿上,扬长而去,六舅也一笑置之。这些朋友借去的钱、拿走的东西,大都是“刘备借荆州”,一去不还。而六舅认为这是朋友们实在穷困,毫不见怪,仍乐于继续给予帮助。

  我们有一个本家姐姐,在十三四岁时被人贩子拐到上海卖了。后来有人在上海见到她,就写信告诉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便请求我们的父母托六舅在上海帮助寻找。六舅得信后,立即通过上海青红帮的关系,找到了我们这位堂姐,赎了出来,又托人把她带回重庆,交给我们的父母。六舅为此还亲笔写了一封很有感情、很有文采的信给我们的父母亲。父母亲将此信保存了许久。如今已事过近70年,但其中动人的几句我们还记得清楚:“此子(指我们的那个堂姐)幼弱,虚花翳目,夷白(我们的父亲)其分光一照之也。”意思是嘱托父亲对于这个不懂事的小侄女要多加关心教育,以免再次被坏人引诱堕落。六舅为救这个不幸的小姑娘出了多少力、花了多少钱,我们不知道,但从他为此事尽心尽力,有始有终,可见其助人为乐之一斑。

  文采风流,儒将风范

  六舅不但尽心军事、政治活动,而且敏而好学,博学多智,富于文才。早年在四川高等学堂读书时就关心国是,好发议论,为文辄下笔千言,一挥而就。六舅亦善书法,书习颜柳之间,温雅遒劲,极富功力。张宣早岁爱好文学和书法,常捧诵六舅书札欣赏。可惜六舅不多的遗墨均已散失,不知六舅的亲友家中尚存有片纸否?我们兄弟手边都没有了。六舅的诗也写得好,惜乎存留极少。前清末年,他于高等学堂毕业后,曾和我们的父亲张夷白一道,应当时四川劝业道周善培之邀参加川藏矿务考察。他们到了今甘孜藏族自治州的理塘、巴塘等地,往返经年,备受艰险。就在极为艰苦的生活中,六舅与我们的父亲诗词唱和不辍。有《纪行》一首,只记得两句;“迢遥西上折多山,满地雪封进步难。”可惜未见全诗,殊感遗憾。

  六舅在成都与彭瑞仙舅母结婚时,心情十分欢畅,曾有诗曰:“十年戎马心情老,万里关河骨肉疏。此日花前人并立,锦江应画莫愁湖。”在军事倥偬之际,一段新婚燕尔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1915年,六舅在天津筹划反袁斗争时曾作《感时》诗一首。诗云:“天津桥上鹧鸪啼,云变波翻又一时,我念苍生真下泪,虎狼天地欲何之?”此诗充满着忧国忧民的博大仁爱,却又似乎成了他自己一生的诗谶。六舅晚年孤栖悒郁,却不能回到成都家乡,同自己的姐、弟、妹等亲人见面,而在上海的最后岁月中,在“云变波翻”、诡谲变幻的时局中,终未能出乎“虎狼天地”,竟被一小撮窃国的虎狼之徒排挤压抑而死。

  六舅面目清秀端庄,双眼炯炯有神,英气咄咄逼人。过去我们有一幅他的戎装照片:头戴白羽下垂的将军帽,肩佩金丝垂缨的肩章,胸前绶带勋章,手执指挥刀,显得十分英武而又有一股俊逸之气,真有儒将之风。可惜这张照片在“史无前例”的浩劫中销毁了。幸而不久前表弟卢咸绍于某地文史馆中竟查出我们熟悉的同一照片,遂即翻拍一幅,永留纪念。

  张宣幼时还看见过六舅与彭氏舅母结婚时所摄一张大照片,六舅和十分俊美的舅母真是一对玉人,我们父母及两位姨母都啧啧称叹。当然这张80余年前的珍宝应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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