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社议员在曹锟贿选中的真相(2)
辛亥革命网 2014-03-24 00:00 来源：团结报 作者：郭长海 查看：
《民国日报》 江苏省 共二十三人：
蓝公武 夏寅官 胡兆沂 陈中 邵长熔
潘承锷 阮惟言 刘可均 丁善庆 陈尚裔
辛汉 孙润宇 沙炳元 石铭 王茂材
吴荣华 孙积昌 戴伟藩 杨润
方潜 高旭 陈义 谢翊元
这个名单，后来被认为是“猪榜”，榜上有名字的人，被称作猪仔议员，或贿选议员。这份名单也成为认定谁是贿选议员的主要根据，它固定了这样一个事实：凡是参加了贿选会议的，便都一律被认定为贿选议员。从这份名单公布的时候起，无论是当时，还是在以后的许多年内，举凡历史著作、论文、笔记、词典之类的各种文字记载，都用这两份名单来说明、评价、研究当时参加贿选会议的一些议员。似乎此名单上有名的人，即是贿选议员。上举柳亚子、田桐、陈去病等人的文章都是与此有关。
随着时光的流逝，人们对谁是贿选议员这个问题越来越淡化，越来越模糊，直到有些忘却。
大约过了近六十年的时光，1981年上海出版了一本《南社丛谈》，其中的《南社社友小传》部分有高旭的一篇传记，文中虽然只有“拔泥不染”一句话，短短的四个字，却为高旭的一生定了性。因为撰写者郑逸梅老先生是著名的近代掌故大家，享有补白大王之称。特别是《南社丛谈》一书在当时几乎是唯一的一本南社资料图书，广为研究者重视，视为必须参考之书。此后随之而兴起了南社研究热，举凡提到柳亚子，必歌颂之，赞扬之；反之，高旭则成了柳亚子的对立面，凡提到其名，则必谴责之，批判之，鞭挞之。
2 两份《名单》中人名的顺序之谜
今天，当我们翻开已经尘封了九十年的报纸的时候，不禁蓦然一惊，原来这份名单有许多可以细读的地方。
首先，是这份名单的名字。《申报》的标题是《北京投票议员名单》，《民国日报》的标题是《参与贿选会议议员名单》。《申报》的《名单》标题是投票议员的名单，而不是投了赞成票的人的名单。这两者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不应当混为一谈。《民国日报》的名单是参加了贿选会议的议员的名单。这两份名单把参加会议的所有议员都变成了贿选议员，而没有指出，还有一百一十位议员投了反对票，就是说，这两份名单都完全抹去了投反对票的人的存在。仅仅以这份《名单》来确认贿选议员的身份，是不符合实际的。虽然参加了贿选会议而没有投曹锟的票，不应当是贿选议员，所以，榜上有名的并不都是贿选议员。可是，由于《申报》和《民国日报》以及全国各地的报纸的影响，以及舆论界的导向作用，从这时起，史实就开始混淆了，两者的界限就模糊起来。
其次，这两份名单的旁边都还列有“共五百五十五人”这样一行字。这个数字特别值得注意。前边说，会议公布的结果是：参加选举会议共590人。这份名单中变成了555人，相差35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据当时报纸记载，在投票当天，主持人担心选举票数不能超过法定人数，便事先在会场附近的大中旅馆中安排了五六十人闲住。选举开始后，这五六十人即拥入会场，并不签到，即写选票。写完选票，即匆匆离开会场。因为这些人入场并没有登记，所以，《名单》中既没有他们的名字，也没有记下他们的人数。这些人在开会的时候，进入了会场并投了票，能直接影响选举的结果。由实际参加选举会议的555人，上升为590人。使投赞成票的议员的人数也有变化，即增加了35票，由445人变成了480人。但名单公布的结果，参加贿选会议的议员却是590人。不管是590人也好，555人也好，其中都包含了未投赞成票的110人。
第三，根据当时报上公布的材料可知，两报所同时公布的《参加贿选会议议员名单》是有来源的。据资料说，在国会议员入场前，主持会场的人手中持有一份各省议员可能来参加的名单。凡其人到场之后，即在名字上盖一“到”字，表示确认，此人已到会。可能的是，此份名单在会后即被报纸记者弄到手，全文抄录，全文公布。这也就是那份参与贿选会议名单的来历。这就再次说明了，这份名单中含有未投赞成票的人的名字，因为他们当时确实是在会场。
第四，关于《名单》中人名的顺序。这份名单在《申报》和《民国日报》上公布时，有相同之处，即总的人数和每省的人数都完全相符。不同的是，每个省内的人名排列次序都不同，这是因为，各报记者在抄写的时候，所抄的人名顺序不同，有的是直抄，有的是横抄，这只要把我们前边抄下的两报公布的名单对读一下，就完全明白了：把《申报》的名单横读，即是《民国日报》的名单；反之，把《民国日报》的名单横读，也即是《申报》的名单，可见其来源实际上就是同一个，就是会上的签到簿。无论怎样，这份名单，并不能判断出，是谁投了赞成的票，是谁投了反对的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