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先父张钟端烈士(2)

辛亥革命网 2013-05-09 00:00 来源:议政网 作者:张梦梅 张兆梅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我们的一生是和辛亥革命紧紧相联系着的。因为我们是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即辛亥武昌起义那一天诞生的,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先父——河南

  民国成立以后,即将先父等定为“河南辛亥革命十一烈士”,并抚恤诸烈士后裔。河南同盟会尚存诸人如刘积学(群士)、陈伯昂、周维屏(凌卓)、王庚先、刘莪青、王从周、李心梅、任芝铭等诸老前辈,均以父执之谊对我兄弟和其它烈士后裔关怀和照顾,尤其我兄弟多次亲蒙教诲,谈及辛亥革命事迹。一九二四年刘积学、陈伯昂回开封时,函召我弟兄来开封,我弟兄才知先烈的遗骨葬地。亦曾提起迁葬事,奈因政局变幻,无能为力。至一九三二年,齐真如(性一)任当时河南省政府秘书长,他在一九一一年为河南优级师范学生,亦曾参加起义工作。据自云,当时先父任他为运输队劳军队员,令他推土车一辆载铜钱二百串往南关外慰劳车站民军,约夜十时左右,行至州桥边,已闻枪声,街上行人乱跑,说革命党人要起义了,南门已关闭,无法出城,乃将小车及铜钱推入州桥河中,翻越城墙,逃往外地。由此原因,齐对革命先烈有所眷顾。那时我兄弟在河南大学就读,齐得知后,即派人叫我们相见,并同车往南关墓地凭吊。这一年内,我兄弟二人去墓地数次。这年十二年二十二日,还在徐府街举行过辛亥河南起义纪念会。一九三二年五月间,由齐真如在省府会议上提出拨款十万元迁移十一烈士墓,指定南关土地十二亩作为烈士墓址,以五万元筹办钟端中学。指派起义参加者王庚先(字协三,时任北土街商场经理)和王从周(西华人)负责迁建事宜。一九三三年秋正式将烈士遗骨迁葬,定名为辛亥革命河南十一烈士墓。拟俟纪念性建筑全部建成后设立“烈士公园”,并定十二月二十二日为河南起义纪念日。烈士遗骨在义地埋葬时原有两坟,树有短碣,一刻“诸烈士墓”,一刻张钟端烈士墓。迁葬时开圹只有一棺木,尸骨零乱,无从辨认,不得已,乃合置一棺内,成为一冢。墓虽建成,而修纪念堂、陈列馆、烈士祠等,迟迟未能实现,至于墓西之纪念塔,原为冯玉祥主豫时为纪念其友人成慎师长于一九二八年所建,建烈士墓后,才改称为辛亥革命河南十一烈士纪念塔。

  解放后,吴芝圃任河南省长时,在郑州举行过一次辛亥革命河南起义纪念会。烈士墓定为开封市文物保护单位。因墓地处于南关交通要道,烈士墓址周围逐渐建立许多机关和仓库,于观瞻、凭吊均有不便。一九八一年,开封市人民政府将十一烈士墓迁入南关禹王台公园中,修建了气势庄肃的陵园,将原刻有烈士传记之石碑镶嵌于园墓周围,原记述十一烈士辛亥起义经过之大碑,仍立园墓正前面。使烈士事迹留传后代。

  关于发现原刻有烈士传记之石碑经过,还有一段事实可记。一九三二年修建烈士墓时,墓前树有十一烈士碑一组,记载烈士事迹和烈士后裔名字。此碑于“文化大革命”前遗失,我在省墓时发现,多方查询,均无下落;后开封二中同事张治明老师在禹王台养病,见公园柏树林中有一断碑作石凳用,上面有我兄弟名字,张以告我,及往寻觅,园内各处找遍,均无踪影。后经公园会计谢某见告,才知此碑由开封市博物馆井鸿钧同志发现,报请当时副市长张邃青先生,建议市政府拨款交井鸿钧同志负责将碑文补齐,并对墓顶破损之处加以修整。由此可知,开封市各界人士莫不对烈士墓关怀和爱护。

  我父亲牺牲后,我弟兄才出生两个半月,尚在日本东京。母亲千装伧子氏极为悲痛。民国成立后,北京政府拨发抚恤费三千两银子,并派陈伯昂先生和我叔父张钟灵赴日本东京,将我们母子和日本保姆二人接回河南许昌原籍。我们回来时是在一九一二年春。在许昌住了两个月,因我母亲不服水土和生活习惯不同,想回东京,当时想把我们兄弟全都带往日本,祖母当然不同意。商谈结果,只同意带走一人,许昌家中留一人。不意临走时,祖母等将我们藏匿。母亲当然也不同意。几经协商均无结果,母亲后来向许昌县政府申诉,仍无结果,母亲不得已,只好带两个保姆走了,不但失去了丈夫,而且失掉了两个儿子,其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母亲返东京后,我兄弟由祖母杨氏和大母李氏用心抚养,而使烈士有后。大母李氏因无子女,爱吾兄弟如同已出,饮食寒热,亲自操劳,稍有病痛,废寝忘食。吾兄弟得以成人,大母李氏之恩永难忘怀。稍长,五岁入私塾,六岁入小学,直至中学,均由大母亲亲自接送,爱护养育之情犹生母也。我等在小学时,母亲即从东京时常来信询问我等情况,并寄来书籍、画报、玩具、衣物等。后又索我们相片,均寄往日本;母亲亦将我们初生时的照片寄来;我也写回信以慰母怀。

  一九二六年我们初中毕业后,母亲即来信要我们弟兄去东京求学。祖母等因我等年纪幼小,乏人护送,隐瞒来信不使我们知道,故未成行。一九二九年,我们弟兄同在武汉高中,与母亲时常通信,母亲要我们毕业后,即去日本。适逢淞沪战起,欲去不能。淞沪战争结束,我们已考入河南大学,母亲又来信命即日去东京,那时祖母已将八旬,大母已六旬,老迈病躯,予等赴日后家中无人照料,势不可行。母亲同意俟大学毕业后再往日本。讵料日寇步步入侵,接着华北沦陷,音信已不能通,遑论去日本了。迄今四十余年,无从得悉母亲消息,存亡莫卜,想念之情无日或息。自念有生之初,先父见背,及长成人,母亲无缘会面,痛何如之!《蓼莪》之思,无时或已。现梦梅(秉青)在开封第二中学业已退休,兆梅(志冷)在许昌第七中学离休,我等年逾七旬,母亲即在人世,恐见面亦属不易。

  中日建交以来,梦梅即写信寄东京下谷区三轮町一二○番地,未接回信,衷心怅惘,莫可言喻。后又想起母亲最后来信是在日本静岗县安培川桥山本家内,又按此地址去一信,仍无消息。母亲过去来信用的是印衔信封,印有:“日本东京全国看护妇主会会主”名义,亦未悉是何职务。母亲来信多用日文,我们不谙日文,又缺日语教师,只能从部分汉字中了解大意,未能领会全意。原信多封,均因变乱遗失已尽,愧悔无及。今后如能查明母亲原委,则毕生无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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