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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年广州之役

辛亥革命网 2025-02-13 09:19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邹鲁 查看:20197
纪元前十七年(乙未)九月九日,总理举义广州,事败,陆浩东等死焉,是为乙未广州之役。

  纪元前十七年(乙未)九月九日,总理举义广州,事败,陆浩东等死焉,是为乙未广州之役。

  前此一年,中日战争发生,总理以时势可乘,赴檀香山,创立兴中会。时总理有兄眉,在檀岛经营畜牧业,总理往依之。以光复号召于侨民,并筹募举义兵债,时值清兵屡搓,高丽既失,旅顺、威海卫继陷,京、津亦岌岌可危。清廷腐败渐呈,人心愤激。上海同志宋耀如发函促总理归,总理乃偕邓荫南、宋居仁、侯艾泉、李杞、何旱、陈南及欧美术师将校数人归国。于乙未孟春抵香港,与陆皓东、郑士良、陈少白、黄詠商、杨衢云、谢缵泰诸人,策划进行,欲袭击广州以为根据。先组乾亨行于香港士丹顿街,以为干部。助之者有香港议政局员何启,德臣西报记者黎德(Thomas H. Reid),士篾西报记者邓勤(Chesney Dancan)。除党人邓荫南、杨衢云、黄咏商、陈少白等留港赞襄干部事务外,陆皓东、郑士良,并欧美技师将校数人,则来鄂组农学会于双门底之王氏书社,为革命机关。总理则往来于鄂港之间,筹划大计。时清廷战败,割地赔款,弱点暴露,民愤日兴,因亟谋联络会党军队以举事。

  当中日战起,清两广总督李鸿章广招军队,战停,乃遣散四分之三。此等遣散军队,多流为盗贼,既留着亦愤懑不平,咸谓欲解散则全体解散,欲留用则全体留用,惟当局充耳不闻,吾党于是起而运动,冀收为己用。各军士兵皆欣然听命,愿孝死力,由是吾党之武力略具矣。

  时正巡防队肇事,弃其军服,四出劫掠,百姓愤怒,起而合捕之,囚其为首若干人于某会馆。不料巡防局员,率众而出。扑攻某会馆,即将被囚逐人一律释放,并将某会馆劫掠一空。于是居民特开会议,议决以代表一千人赴诉于巡抚衙门。当事者斥为犯上作乱,下领袖代表于狱,余人悉被驱散。从此民怨日深,而投身于兴中会者日众。时两广总督李瀚章在粤桂两省内,创行一种新例,凡官场之在任或新补缺者,均须纳费若干于督署。官吏既多此额外之费,势不得不取赏于百姓,是又一剥夺民脂民膏之事。且中国官场,每逢诞辰,其僚属必集资以献。时两广官场,以值李督生日,醵金至一百万两以充寿礼,此一百万两者,无非以诱吓兼施,笑啼并作之法,取于人民之较富者。而同时督署中,又有出卖科第,私通关节等时,每年定费二千两,因此而富者怨、贫者愤、学者尤不能平。凡此种种,皆足以增进兴中会势力,而促进吾党之起事者矣。兴中会于广州突举义旗,占据省城之计划,由是而决定。

  初、总理之意,以为克复广州,发难之人,贵精而不贵多。昔太平天国时刘丽川以七人而取上海,今之广州,虽不能与昔之上海相比,然若得敢死者百人,则事便可济。盖当日城中重要衙署,实仅都统、总督、巡抚、水提等数处,虽皆各有武备,第以承平日久,防卫早弛。拟以五人为一队,配备枪械炸弹,有府署后攻入官眷住房,将其长官或诛或执,使全城无发号施令之人。更以同志预伏城中冲要处,倘城外兵队闻变入援,即于要路劫击之,援军不知虚实,必不敢前。更将横街小巷铺屋轰塌,使诸援军通行不便。如是,以二十人进攻衙署,二三十人伏冲要以御援军,二三十人围攻旗界,任务已完成之队,则分头放火,以壮声势,事无不成者。惟诸位同志均已人少力薄,冒险太甚,结果乃将“外起内应”之计,改为“分道攻城”之策,约定日期,使各地民团会党,分顺德、香山、北江三路,会集羊城,同时举事。惟有可虑者,则以人数众多,骤集城中,不仅住地难觅,且难保不招防营缉捕者之疑,倘稍有不慎,消息外泄,则事败矣。为策万全计,乃选定重阳日举事。盖粤有重阳扫墓之俗,四乡大族子孙千数百人多有远道结队来省拜扫祖茔者,此日聚各地党人于城中,庶不致令人生疑。至举事之际,不特须极秘密,使仓卒不及备,且须力主镇静。因于汕头及西江沿岸,招募两军,同时向广州进逼。盖以汕头及沿江之人,与广州有主客之分,汕头在广州之东,虽相距仅一百八十里,然语言不同,与土人不相习,用以进取,无牵率之虑,可一举以争胜利。万一他军中途变计,相率溃散,此军因来自外县,踪迹易显,断不能存身广州。凡此皆所以逼其进取,为战略上不得已之作用。

  斯时,驻扎粤垣之八旗绿营及各勇,其数在万人以上,倘出而抗拒,死伤自然难免。乃复运动军纪素严而又善战之安勇一部,使届时反正。时省河兵舰中之最巨者为镇涛、安澜二舰,镇涛管带程奎光,即程璧光之胞弟,系本党党员,响应自不成问题。其时与旧有农学会外,更于东门外咸虾栏张公馆,设一分机关,专为接洽各部及贮藏军械之所。于河南头咀设制造炸弹处,由美化学师奇列负责制出炸弹不少。其旗帜则由陆皓东拟定为青天白日旗,并以除暴安良为口号,以红带缠臂为暗号。

  部署既定,乃派刘裕统率北江一路,陈锦顺统率顺德一路,李杞、侯艾泉统率香山一路,麦某(佚名)统率龙眼洞一路,杨衢云统率香港一路,吴子才则担任潮汕方面响应,以牵制岭东清兵。除潮汕一路外,各路均定九月九日晨集中粤垣候命。总理以布置已定,乃亲上省调度,将香港之军械、财政人员,一切交杨衢云处理。讵料杨已得权,既怀私意,又不公平,以致内部发生问题,军械人员不能依期到省。

  九月八日,除香港一路外,余各路人员均已集中粤垣。九日黎明,军队首领,民团首领,会党首领,均集中总机关讨取命令口号,准备大举进攻。惟香港一路始终未到。正诧异间,总理持杨衢云电来,谓港部须改迟二日,方能出发,众大惊怪,乃即聚义办法。陈少白以为期届而事不能举,事必外泄,而二日后港部能否即来尚未可知,冒昧发动,恐遭失败。不如暂将各部遣回,俟再调度方行发动。于是乃安整各部,并电杨衢云阻港部勿来。

  时有党员朱淇,本清诸生,慕义入兴中会,工作颇为努力,乃得参与机要。其兄湘,清举人,主持西关清平局事。九日举义不成,朱湘恐为其弟株累,乃迫使自首于省河缉捕统带李家焯前,将总理率党人举义情形,尽为陈报。先是,香港总督以吴子才等运械入粤事,微有所闻,电知清粤督谭钟麟,请为戒备。谭以电文未明指何人,无从查办。而李家焯亦以道路传闻总理举事之言禀谭,谭初以总理为教会中人,倘贸然拘捕而无凭证,将反为所噬,故仅由李家焯派人监视总理行动。及得朱淇自首,乃大惊,派李率千总邓惠良大搜党人于双门底王家祠堂并咸虾栏张公馆各机关,先后捕去陆皓东等五人。

  杨衢云虽接总理阻止来省电,然以军械七箱,已装泰安轮输省,若起回又恐败露,仍使朱贵全、丘四等于初十晚带数百人附泰安轮入粤。李家焯早派人预伏,抵岸,先登者四十余人被捕去,后登诸人尽将符号毁弃,始得免。当陆皓东被捕提讯时,直认革命不讳,虽叠受非刑,亦不供出同党,只索纸笔书供词曰:

  吾姓陆名中桂,号皓东,香山翠微乡人,年二十九岁。向居外处,今始返粤,与同乡孙文同愤异族政府之腐败专制,官吏之贪污庸懦,外人之阴谋窥伺,凭吊中原,荆椿满目,每一念及,真不知涕泪之何从也。居沪多年,忙忙碌碌无所就,乃由沪返粤,恰遇孙君,客寓过访。远别故人,风雨连床,畅谈竟夕。吾方以外患之日迫,欲治其标,孙则主张满仇之必报,思治其本,连日辩驳,宗旨遂定,此为孙君与吾倡行排满之始。盖务求惊醒黄魂,光复汉族。无奈贪官污吏,劣绅腐儒,腼颜鲜耻,甘心事仇,不曰本朝深仁厚泽,即曰我辈践土食毛。讵知满清以建州贼种,入主中国,夺我土地,杀我祖宗,据我子女玉帛,试思谁食谁之毛,谁践谁之土。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与夫两王入粤,残杀我汉人之历史尤多,闻而知之,而谓此为恩泽乎。要知今日非废灭满清,决不足以光复汉族;非诛除汉奸,又不足以废灭满清,故吾等尤欲诛一二狗官,以为我汉人当头一棒。今事虽不成,此心甚慰,但我可杀,而继我而起者不可尽杀。公羊既殁,九世含冤;异人归楚,吾说自验,吾言尽矣,请速行刑。

  当事败时,李家焯遣人严搜赴香港、澳门之各轮码头,伺捕总理。而总理乃乘所备拖带军队来省之小轮,由广州经顺德至香山之唐家湾。行前,司机不谙水道,有难色,总理乃亲自指引航线,卒能安抵目的地。当总理未离广州时,李家焯遣人侦其行踪,至其所寓之河南岐兴里,询街口舆夫:“孙医士是否寓此?”舆夫平素受总理惠,且知问着来意不善,乃诡言此间只有尹医士,侦者乃去。初九日,总理与区凤墀赴王煜初牧师宴,途遇李家焯所遣探勇,凤墀诧曰:“何今日所遇营勇之多耶?”总理曰:“来侦吾行踪也。”凤墀曰:“何故?”总理曰:“道路皆云孙文举事,汝未知耶?”李部探勇以未得捕人之命,又为总理所道破,相顾而去。总理谈笑自若,旁若无人,亦可见总理胆略之过人也。总理抵唐家湾后,乘肩舆赴澳门,再搭轮往香港。时郑士良、邓荫南、陈少白诸人,已先行抵港,共商后事。然香港能否居留,时为先决条件。总理乃诣英国顾问师达尼师处,以政治犯能否居留此地为问。律师谓:“此事在香港尚属创见,能否容留,当依刚度之意办理。但以先行离去为宜,免致被驱逐。”总理乃与士良、少白同乘日轮广岛丸赴横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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