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武昌首义》(连载12)(2)

辛亥革命网 2021-06-15 09:00 来源:武汉出版社 作者:严昌洪 严锴 查看:

“同心协力”既是武昌新军起义时的口令,又是当时激励各路起义军共同努力,协同作战的响亮口号,它揭示了武昌首义一举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

  此时,于革命军而言,除了前进,别无选择,只有尽快攻下总督署与第八镇司令部才能彻底瓦解武昌城内清军的顽抗。于是马荣、熊秉坤、伍正林、杜武库、杨选青、徐少斌、彭纪麟、胡效骞等商组敢死队,向保安门冲击;马明熙、彭纪麟、徐绍儒、陈振武、饶春棠、林振邦、陈连魁、胡效骞,徐少斌、杨正全、纪鸿钧、张得发、孙松轩、赵道兴、宋厚德、张斗熙、李自新等二十余人为前锋,奋勇冲击,敌人抵挡不住而后却;杜武库、杨选青、夏一鸣等遂进至保安门城上,与城下起义军相应。而三十二标又入城助战,力更雄厚。第一路方面接战甚猛,敌方无炮队援助,见王府口以北通道亦有起义军进之大街,不得已,撤去紫阳桥一带防线,退至王府口西头布置阵地。张鹏程率队直冲至西口,与敌军鏖战,几至不支,马云卿受伤倒地,张鹏程遂在西口觅民房纵火。当放火时,住户帮助燃烧,而且面带喜色,他们希望官军早点被消灭。阙龙乘火势超至蔡部前冲击,越过王府口,火焰蔓延,敌人又退却。然镇司令部在大都司巷内,其巷口稍北,敌人排列机关枪扫射。阙、蔡二部趁机关枪时作时息之际,息则前进,然已有死伤矣。此时工程营一部前进队伍中有壮士二人伏地蛇行,及至机关枪下,狂呼跃起,先起一人为敌人发现,被敌举刀砍倒,后起者则趁其举刀之际,迅转机关枪纽回击,出敌不意,敌人乃如墙倒,死者十数人。阙龙等乘机击破大都司巷口一带防线,敌人纷纷向东辕门撤退。

  当此时,瑞澂早已逃走,潜登楚豫兵轮。行时责成张彪固守,偕者仅铁忠数人,其眷属则先走,督署守卫皆不知。据说,瑞澂夫人廖克玉在促其逃跑方面起了关键作用。有一篇《廖克玉老人谈瑞澂》(上海《文史资料选辑》第二十九辑,1980年1月,作者许寅、王铿)的文章披露了瑞澂逃离湖广总督署的细节:瑞澂听说军队有人造反,非常紧张,马上把师爷张梅生、第八镇统制张彪和楚豫轮管带陈德龙和其他文武大员找来商量对付办法,张梅生竭力主张死守制台衙门等救兵,张彪亦同意。但是陈德龙认为只靠身边这点兵是守不住的,就拼命劝瑞澂逃走。廖克玉与其母亲在屏风后面听到双方争执不下,就根据母亲的交待,对瑞澂说:“张师爷是个书呆子,只晓得尽忠报国,不晓得临机应变。陈管带的话有道理,趁现在还能走,赶快逃出制台衙门,到楚豫兵轮不是照样可以指挥吗?耽在这里,家眷在一起,你怎样指挥打仗啊。你即使不怕,我们女人也怕啊。”瑞澂原本胆子就小,听了老婆的这番话,便决定听陈德龙的话逃走。当时革命军正在攻打督署,四面八方有枪声,这么多女眷开门出去马上就会被发现,而督署又没有后门,陈德龙就说:“后花园离楚豫兵轮停的码头很近,可以在墙上打个洞,大家从洞里逃出去”。瑞澂已经吓得没有主意,就同意了。时间大概是晚上九、十点钟。他们让几个戈什用枪托敲掉围墙上的泥巴,再用刺刀撬松,最后十几个戈什用枪托敲打出一个大窟窿,家眷先出去,瑞澂带了几个亲信再出去。他们在楚豫兵轮上住了两天,家眷先乘长江轮船到上海,住在哈同花园内。大约隔了一个月,瑞澂带来两个仆人来到上海,剪了辫子,剃了胡子,憔悴不堪,他是躲在一条外国轮船的大橱里逃出来的。不久,有人编了《鄂州血》的戏在上海演出,哈同夫人罗迦陵问廖克玉看不看,廖克玉说:“人家骂我,还去看!”有人称廖克玉母女是宋教仁等革命党人有意安插在瑞澂身边的“卧底”,民国成立后,曾受到宋教仁和孙中山接见,大为褒奖。1980年,受谭其骧、周谷城两位历史学家推荐,廖克玉被聘为上海市文史馆馆员,撰写过多篇关于辛亥革命的回忆录。《廖克玉老人谈瑞澂》作者之一的王铿,则是廖克玉与后夫之子,著名律师,曾任上海市政协委员。廖克玉为革命党“卧底”之说是否属实,待考。

弃城逃走的瑞澂(左)与张彪

瑞澂夫人廖克玉晚年像

  瑞澂逃上兵舰后,驶往下游,并请汉口德国领事炮击革命军,德国领事回答说:“一国不能自由行动,必须召开领事团会议,如表决时多数赞同,才可开炮轰击。”瑞澂无计可施,不敢稍离楚豫舰,只有在江面往来游弋。后来说兵舰煤尽而至九江,因九江兵变而至上海,朝廷闻奏震怒,斥责“该革督竟不遵旨带罪图功,乃敢潜逃出省,辜负朕恩,偷生丧耻,实堪痛恨,何能再予姑容”,并著张人骏迅即派员将瑞澂拿解来京,交法部严讯治罪。但瑞澂置之不顾。旋因病逝于上海。恽毓鼎称“三百年来弃城逃走之速,瑞澂首屈一指矣”应是实话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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