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扬:如果种子不死(2)

辛亥革命网 2019-08-26 08:52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光明日报 查看:

很多人说,钟扬身上有一种“种子精神”。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副教授王玉国这么解释“种子精神”:钟老师在西藏采集种子,关乎国家战略资源安全;他致力于为每一个少数民族培养一位植物学博士,在少数民族地区种下科研的种子。

  野外采样开夜车事故频发怎么办?得防止司机睡着。钟扬的身子挺不住,可他硬是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和司机长夜聊天,让学生们在后座安心睡觉……

  无法想象的苦,却总有更惊人的毅力去克服。

  无数个野外的清晨,钟扬嘴唇冻得发紫,还要忍着身体不适给学生们做早饭,“你们年轻,要多睡会儿”;早晨6点出门采集种子,到了晚饭时间还没吃上饭,最后只见钟扬带头从地里刨开土,抓起混着泥巴的萝卜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说:“纯天然的东西,好吃。”

  …………

  那是一份持续了16年的爱。刘天猛说,平常人可能很难想象钟老师为什么这么热爱采样,因为人与人之间的热爱都可能不会持续那么久。

  太炽热的爱,往往伴随着更刻骨铭心的痛。

  钟扬不是不知道高原反应的厉害。西藏种质资源库主任扎西次仁说:“钟老师当时到了藏大,什么都没说,就是带着我们一起去野外考察。他血压高,身材又胖,刚到西藏时高原反应特别厉害,头晕、恶心、无力、腹泻,但他从不抱怨。每天清晨出门,为了把包里的空间尽量省下来装采样,他就只带两个面包、一袋榨菜、一瓶矿泉水,几乎天天如此。”

  两个面包、一袋榨菜、一瓶矿泉水,就是这简陋的“老三样”伴随了钟扬16年的跋涉。

  追梦者

  “我连酒都戒了,就是戒不了西藏啊”

  “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不知为什么,我的右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夹菜的右手只握住了一根筷子,而另一根筷子却掉在了地上。”

  “我开始感受到身体内密密流淌的鲜血……”

  2015年5月2日晚,51岁生日这天,一向精神百倍的钟扬倒下了,在意识模糊的瞬间,世界在周身无止境地旋转,他被紧急送往上海长海医院。

  时钟回拨到2001年,雪域高原上的西藏大学。

  彼时,钟扬自主来到西藏做植物学科研,却发现西藏大学植物学专业的“三个没有”:没有教授、老师没有博士学位、申请课题没有基础。

  西藏大学的老师们也并不看好钟扬:他一个从上海来的养尊处优的教授,能让西藏大学的科研改头换面?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钟扬跟他们想的“不一样”,他坚守下来,扎根高原,这一坚守就是整整16年。

  在复旦大学,钟扬除了担负生命科学学院的授课任务之外,还要负责研究生院的管理工作。研究生院办公室的老师说,用“车水马龙”来形容钟老师的办公室一点不为过:“从早到晚,不停有老师和学生找他,我们只好规定时限,15分钟,就连他的两个孩子有时候都是来办公室才能见到他。这还不算研究生院大量的管理工作需要他来组织安排。”

  人们发现,钟扬是个“狂人”:就是在这样本身已经很不够用的24小时里,他硬是给自己安排出另外一份24小时的日程表——

  21:30,从上海飞往成都,住机场附近;第二天清晨6:00飞赴拉萨,直奔野外采样;结束后,17:00至19:45,审阅论文;20:00至22:00,为西藏大学理学院本科生答疑解惑;22:45至次日凌晨4:00,与青年学者讨论科考和论文;7:00,从西藏大学出发,再次奔赴野外……

  高原的夜,钟扬往往睡不到四个小时。

  要知道,即便是西藏当地人,由于高原缺氧,睡得不熟、半夜易醒,往往还要睡够八九个小时才有精神起来工作,可钟扬却说:“我在上海睡两个小时,在这里睡四个小时,已经很奢侈了……”

  与此同时,钟扬的身体正在一次又一次发出预警。

  2015年5月2日夜,上海长海医院的诊断结果出来了:脑溢血。

  当天陪夜的学生徐翌钦被半夜三点钟的手机铃声惊醒了。

  “谁这个时候打电话?”

  找到钟老师的手机,才发现原来是闹钟。

  第二天问钟老师时,他的回答让徐翌钦愣住了:“这是用来提醒我睡觉的闹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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