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洞门开水势凶 居然市上走艨艟：余祖言笔下(3)
辛亥革命网 2013-08-05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余品绶 查看：
【品绶案：此文于写成后十七日、即中华民国二十年八月二十一日，刊于《大公报》第三张】
[4]“居然市上走艨艟”：报载的[汉口八月二十日合众社电]，为后来的人们留下了一则珍贵的奇闻——
“华轮一百吨之船只，现能行驶汉口马路之上，而无搁浅危险。斯项轮只，可用以转运尚未倒塌堆栈中之货物。”
百吨载货的船只，居然曾经在我们今日漫步的汉口街头畅行无碍。“匪夷所思”？然而却是事实。
【品绶案：余祖言手稿中“朦朣（méngtóng）”二字，似为“艨艟（méngchōng）”之笔误。本文标题未依原文。】
[5]“负薪汉武”：即“汉武负薪”，说的是汉武帝刘彻率群臣背柴草以塞黄河瓠子决口并取得了最后胜利的故事。
中国的黄河，自古就以“善淤、善决、善移”而著称。（有文献记载的）自先秦至民国，三千年间它竟然溃决成灾1593次。
汉武帝元光三年（公元前132年），黄河决于瓠子（今河南濮阳县西南），此后二十余年，这一带连续无收。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汉武帝亲临瓠子，“令群臣自将军以下皆负薪填决河”，终于堵住了瓠子决口。
“治河艰于治边”，后世遂盛赞汉武帝励精图治，尽心民事，有决心、有气魄！
[6]“祷雨商王事不同”：“祷雨商王”，即“商王祷雨”，说的是“商王桑林祷雨”的故事。
“商王”，即商汤，汤姓子，名“履”，一名“天乙”。商族领袖，率族民陆续攻灭周边诸国，历经十一次征战，使商成为当时的强国。在其即位十七年时，终于一举将夏朝灭亡，建立了商朝，号“武王”。在位五十三年而崩，传说寿至百岁。谥曰“汤”，一曰“成汤”，一曰“武汤”。
相传汤之时，天大旱七年，履亲自到桑林祈祷上天降雨，致“四海之云凑，千里之雨至。”《墨子·兼爱下》记载履的祷词曰：“惟予小子履，敢用玄牡，告于上天后曰，今天大旱，即当朕身履，未知得罪于上下，有善不敢蔽，有罪不敢赦，简在帝心。万方有罪，即当朕身；朕身有罪，无及万方。”
三千五百年前，商王成汤祷雨于上天，要害是：若“万方有罪”，请“即当朕身”；若“朕身有罪”，更乞“无及万方”。
——这就是墨子所说的，“汤贵为天子，富有天下，然且不惮以身为牺牲，以词说于上帝鬼神。即此汤兼也。”（“兼”者，“兼相爱”也。）
然而，公元1931年的“国民政府”（看这名称，我们是否可以理解为“‘国民的’政府”呢？——呵呵！）里那些应该对灾祸承担责任的衙门，不仅互相推诿，还竟敢反诬舆论界及民众。这与商王罪己爱民的态度和做法相去何止十万八千里！
[7] “苍水使”：传说中的仙人“苍水”的使者。[汉]赵晔《吴越春秋·越王无余外传》“（大禹）登衡岳……梦见赤绣衣男子，自称玄夷苍水使者，闻帝使文命于斯，故来候之。”
不难想象，“苍水使”这差不怎么好当，因而汉口应负其责的仕宦此时的“悔为”，也在老百姓的意料之中。
然而，百姓们心里也非常清楚，这也只是官儿们的“临阵之悔”罢了。因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里会天天淹水呢？而最最主要的是，列朝列代，划拨的河堤河工经费都极其庞大，大小官儿们这里动动手脚、那里想想点子，就能盆满钵满、终身受用无穷！
故而，只要不杀头、不发配、不丢乌纱，这“苍水使”还是可以乐滋滋地当下去的。
余祖言一介书生，只知其一（有悔），不知其二（无悔）也。
[8] “渡河公”：当时汉口市内工商界人士出行办事，颇多以舟代车（步），故称。幸正值各类学校暑假，师生员工可无须汲汲乎渡河于市矣。
汉口单洞门溃决八十二周年
于武昌 珞珈山南坡 黄月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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