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务运动再探讨:近代文明规律下不自觉的文化

辛亥革命网 2011-06-02 00:00 来源:江海学刊 作者:汪林茂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两次鸦片战争后,一些有识之士开始看到西方近代文明与中国古老文明间的巨大差距。为了国家、民族或朝廷的生存,他们开展了采撷西方文明
 

  两次鸦片战争后,一些有识之士开始看到西方近代文明与中国古老文明间的巨大差距。为了国家、民族或朝廷的生存,他们开展了采撷西方文明成果的洋务运动,以缩小乃至消灭这个差距。他们为这个运动制定的方针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就持“中体西用”说的洋务派而言,他们的本意是想在采撷西方文明的同时,用“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构筑一道最后的文化防线——将“中学”作为主体,“西学”作为“用”,因而对西学只想浅尝辄止。但是洋务派并不知道,西方近代文明是一个由环环相扣的必然性构筑成的体系。这个必然性就是规律。所以,当只想浅尝辄止的洋务派小心翼翼地向近代文明伸出手时,即已经使自己置身于近代文明规律之中,身不由己地加入建设近代文明的近代化潮流,并且不自觉地充当了近代文化启蒙者的角色。

  “制器”:工业文明的启蒙

  两次鸦片战争后,清朝统治者面对的是一个“千古未有之强敌”。面对这个威胁,一些头脑稍清醒些、接受“经世致用”精神指导的士大大们主张“力破成见而讲求实际”。因为,“洋人论势不论理,彼以兵势相压,我第欲以笔舌胜之,此必不得以之数也”[1]。这段话很显然是对那些不愿承认“实际”、不讲求“实际”的顽固派而言的。这种讲求实际、力求切合实际的主张,对封建顽固势力“论理不论势”的“成见”是一个唾弃和棒喝。

  实际上,洋务派与顽固派互为对立的思想主张,已经揭示出两种互不相同的价值观:是以“社稷”和伦理道德为唯一的价值取向,还是以“富国强兵”为第一价值取向?从一定的意义上说,顽固派的价值观的确有着“远见卓识”,因为在当时,一味讲求富强,必然会挖掉“社稷”的根基;但就当时国家而言,洋务派的价值观更符合实际,因为,排斥富国强兵,又如何能支撑已是风雨飘摇的社稷?结果讲求实际战胜了道德空论。1860年,大臣赵树吉上奏,要求朝廷“求所以自强之术”[2]。1861年,冯桂芬、奕訢也都提出了“自强”口号。[3]这以后,“自强”口号在士大夫阶层越来越成为压倒一切的呼声。尽管他们所说的“自强”主要是指清朝统治的“自强”,但它的实际作用是对传统的唯伦理思维和伦理至上的价值观的否定。因此“自强”本身就是一个不自觉的启蒙口号。

  “自强”的启蒙意义更体现在它的内容上。这些内容并不是书面的理论、嘴上的口号,更多的是行动对当时社会所起的启蒙作用。19世纪60年代初,洋务派大员们几乎同时提出了“制器”主张。奕訢说:“治国之道,在乎自强……自强以练兵为要,练兵以制器为先。” [4]李鸿章说:“中国欲自强,则莫如学习外国利器。”[5]所谓的利器,即枪炮、轮船、电线、铁路等。在洋务派看来,它是强化清朝统治的利器;但事实上,它更是启蒙的利器。因为在现实的危机面前,当这些近代文明“利器”一一展现在中国人面前后,原来对近代事物茫然无知者,开始有所了解;原来耻言西学者,开始改变立场;荒唐的奇技淫巧说逐渐消失;“惊若鬼神”、视为“妖术”者也开始以平常心对待西方事物。枪炮逐渐取代了弓箭刀矛,铁甲火轮渐渐取代了木帆船,儒家空泛的“礼义”、“人心”说只能让位给实实在在的“利器”。近代文明“利器”首先从军事领域掘开了传统文化的堤防,写下了近代文化启蒙的第一篇章。

  紧接着,“制器”活动的内在规律把建立大机器工业的必要性提到了洋务派们的面前。1863年9月,受过系统西方教育的容闳来到安庆,给洋务派认识这一必要性提供了机遇。容闳在面见曾国藩时,提出了一个高瞻远瞩的在中国建立大机器工业体系的建议:“应建立一个能够由此再派生出许多类似的分厂的机械厂,由那些分厂再去制造供应特殊需要的机器……一个由各种类型和型号的机床、刨床和钻孔机组成的机械厂,就能够生产制造枪炮、机车、农业器械、钟表等等的机器。”[6]曾国藩从“西学为用”的角度接受了这个建议,派容闳前往美国购买机器。不久,他们将这一行动上升为治国理论:“中国欲自强,则莫如学习外国利器;欲学习外国利器,则莫如觅制器之器。”[7]

  从“制器”到寻觅“制器之器”,这是洋务派循着近代文明规律向前跨出的一大步。1865年,李鸿章在容闳赴美买回的“制器之器”的基础上建立了据说是“无论何种机器可逐渐依法仿制,即用以制造何种之物,生生不穷,事事可通”[8]的江南机器制造局。此后,其他地区也相继建立了这样的机器厂,这实际上是把魔力无穷的大机器工业引进了中国。此后,无论人们愿意不愿意,包括洋务派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不接受它的教导,跟着它朝前走,渐渐地把整个近代工业体系都引进了中国。更重要的是,大机器工业本身就是一部读不完的活生生的启蒙教材,它带给中国人以全新的工业文明的观念。中国人不仅由此认识了大机器似乎是超自然的“鬼斧神工,真可怪诧”[9]的巨大威力,更看到它远远胜过小农经济的优越生产力,大机器又是可广泛用于穿山、航海、掘地、渡河、陶冶、制造、耕织等方面的“利器”[10]。“有机器,则人力不能造者,机器能造之;十人百人之力所仅能者,一人之力能造之。夫以一人兼百人之工,则所成之物必多矣。”而且所成之物必物美而价廉,“四方必争购之”,传统手工业无法与之竞争,因此主张“用机器殖财养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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