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洁:“不要说出去”的革命往事(4)

辛亥革命网 2013-08-20 00:00 来源:东方早报-上海书评 作者:沈洁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辛亥前后的“讨满洲檄”,想要呈现的,就是当时内涵与外延都无比繁复的民族主义。这中间,不仅有边界的区分,有意味深长的不同指向,还

  由此,联想到辛亥革命过程中梁鼎芬等人对革命暴力的质问,这个“边界”的问题,又变得更加复杂了。在目睹了武昌城内屠杀满人的惨境,梁鼎芬致书黎元洪,痛陈“万国兵祸无此惨酷”,并质问他:“谓满洲为异种人,西洋各国独同种乎?何以于此则杀惟恐不尽,于彼则待之惟恐不亲。媚人欺己,谄强凌弱,黄帝无此政教。”(《梁星海致黎元洪劝降书》,见《郑孝胥日记》,第1360-1361页)而郑孝胥也嘲讽革命党,英国人李提摩太所开之广学会大肆反对共和,力言英国君主立宪之善,并在棋盘街上张贴广告,革命党完全不敢闻问;“革党反对君国,于外国则不敢犯,此即甘心受制于外人现象也。呜呼,亡矣!”(《郑孝胥日记》,第1366页)这也再次表明,民族主义是一种观念,它总是被时势、身处的环境及确认者的身份所覆盖。由救亡催生出来的民族主义在政治革命的时势面前,在不同的人群、不同的地域,会有截然不同的定义。

  第三,为“天命”。传统中国王朝更替过程中的“天命”之说,在辛亥年的这场现代革命中,同样占有一席之地。将讨满洲檄结集,订名“天讨”,本身就意味深长,有天命始终的意蕴在其中。诸如:

  我政府肃将天讨,为民理冤。(《讨满洲檄》)

  今者胡运告终,人心思汉,革命风潮,一日千里。(《滇军政府讨满洲檄》)

  呜呼!征戎伐敌,春秋美桓文之兴师;顺天应人,易象称汤武之革命。虏运兴百年,红羊之大劫已到;国仇复九世,黄龙之痛饮堪期。(《云南讨满洲檄》)

  陈述的,都是自核心时代中国人政治与哲学中的“天命”观念。将传统的思想资源援引到现代的政治运动当中,这种混杂与交错,更显示了中国革命的复杂面貌。与新、旧对立相比,政治革命仍然是第一义的,是更具笼罩力的目标。

  第四,为省籍利权。陈述各个省份在中国的地位,争取各省利权,也是讨伐满洲的题中之义。随举几例。《四川革命书》中说,“满奴锡良”提议建川汉铁路,根本不在于拒外人、挽利权,而是欲借铁路剥削蜀人脂膏,“欲俟铁路成而屠杀吾蜀”,因此,“蜀民之仇,厥为满虏,舍排满而外,决无自全之策。吾蜀同胞,盍亦闻风而兴起乎?”;“吾族之终亡也在蜀,吾族之复兴也亦在蜀”。《江苏革命书》中说:“今者革命,以言因我江苏之地利,不可为不智;复我江苏之深仇,不可为不义;苏我江苏之民困,不可为不仁;乘仁义智三德以革命,理之顺事之宜也。”《河南讨满洲檄》中说:“河南者,汉人之河南也。而满虏欲卖则卖之,天下雠仇,宁有过是者耶?”以省的名义所发布的各篇讨满檄文中,无一例外,都在强调省籍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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