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渊故居(2)
辛亥革命网 2014-04-22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谢胜宏 查看:
大门前面石柱上的对联:
石马当前,高龙榕狮同拱护;
雷山枕后,蛟潭岐水共回环!
为渊公亲拟。站在何子渊故居大门口,现在视野所及,一马平川的尽头是闻名遐迩的石马(马石),中间是榕树堂狮子坪,左面是高龙寨,寨子的下面是一座座坚硬的花岗岩石山。故居左边是雷公寨、岐寨窝山脉,宁江河的发祥地,良好的生态环境孕育了潺潺西流的岐水,连綿不断;右后面是石公湾蛟子潭,亦是宁江石马河的发源地;两条河流在故居正前方汇合,缓缓向南前行,风水学上叫玉带环腰。两河会合后进入石马河,再汇入宁江——梅江——三河坝——潮州——经汕头出海。千百年来,无论高龙寨的老龙王,还是榕树堂的神狮兽,就像一对威风凛凛的卫士,忠实地守护着罗浮山脉四大名地(坟)之首——“乌雅落洋”(光裕庐)这块神奇的风水宝地。明清以来,客家地区便流传着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军师刘伯温沿罗浮山脉一路北上寻龙点穴,巧遇“日出东方云开处,乌鸦落洋不落洋”的美丽传说。
光裕庐匾额,十年浩劫——文化大革命期间,曾差点被“破四旧”的红卫兵捣毁,不知是硬度太高还是渊公显灵,当时二十多名彪形大汉(红卫兵)折腾了大半天,才将巨大的花岗岩匾额从3米多高的山墙上撬了下来,重重地摔在水泥地板上,毫发无损。然后那群热血青年再用十二磅锤砸了一个下午,竟纹丝不动,始终没能将门匾砸烂。最后,那帮受蒙蔽的红卫兵为了报复,竟然将匾额抬到马下大队革委会,然后再转移至三口塘养猪场,用它来垫猪栏,发泄“愤慨”。养猪场倒闭后,个别别有用心的左棍又偷偷将它埋到地底深处堵水涵。直到1983年末,在好心人的指点下,何子渊后裔费了老大的劲才将光裕庐匾额找到,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抬回祖屋,重新装回原处。庐字上面有个小小的凹痕,这就是文革当年留下的历史创伤,所谓公道自在民心,正好应验了那句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著名思想家顾炎武曾说“易姓改号,谓之亡国;文化灭绝,谓之亡天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只要中华文化没有被那位欺世盗名之徒消灭,中华民族便能泰运长行。这也正是渊公故居中堂对联“泰运转中华”的最好阐释。
光裕庐中“光裕”这两个字,也是子渊先生的毕生心愿,光即光复,裕即富裕。合在一起理解就是:
驱逐鞑子倭寇,光复汉室江山。
富裕社稷苍生,造福子孙后代。
另外,渊公还有另外一个心愿,就是“倡导新学,摒弃科举;文理并举,重教图强”!这一点丘逢甲跟何子渊很相似,丘逢甲曾说“欲强中国必以兴起人才为先;欲兴起人才必以广开学堂为本”。
1904年春节,刚受聘担任兴民学堂监督(校长)的邱逢甲,于元月十五(元宵节)大清早,坐着轿子来到石马星窝子顺裕庐,拜访兴宁督学子渊先生,宾主相见,揖让周旋,好不热闹。正当大家谈兴正浓的时候,管事传话:“马下村黄彩平先生求见?”,“快快有请!”,何子渊爽快答应,热情相邀。
原来,黄彩平是石马小有名气的文化人——私塾先生,两人素有交往。当时,黄正在修建一座占地几百平方米的双层楼房。好不容易盼到了春节,便打算待渊公回乡探亲,借元宵节旺丁旺财的喜庆日子,请他题写屋名。只两盏茶的工夫,黄彩平便说明来意,子渊公一听,楞了,颇感为难。因为现场正坐着一位鼎鼎大名的抗日保台志士邱逢甲。后来,渊公见实在无法推辞,便提议采取一种折衷办法:“屋名由我拟定,字由仓海兄代劳”。经再三推敲,最后将屋名定为“迁善楼”,意取教育子孙、学生要时刻牢记“智者改过而迁善,愚者耻过而逐非”。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只寥寥数语,便道出了教育的真蒂,充分体现了两位教育大家过人的智慧和胸襟。
笔墨伺候!只见邱逢甲抬头起身,气定神闲,提腕运笔,一挥而就——迁善楼!邱逢甲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的风格,赢得了满堂赞叹和喝彩。
不料,1904年春节,邱逢甲在箭竹顶茶场策划黄冈起义行动计划期间,为石马私塾先生黄彩平题写的屋名“迁善楼”墨宝,因刻石师父不小心泡了水,缺损了一角。1907年5月,黄冈起义失败后,何子渊等领导人随即返回梅州。不久,萧惠长、江柏坚、姚竹英等革命党人身份不幸暴露,被迫走避箭竹顶茶场达半年有余。邱逢甲为了营救革命党人及商量下一步行动方案,于1908年(戊申年)夏初,多次来到石马星窝子顺裕庐及箭竹顶茶场商讨对策。最后,遇险党人在何子渊等人的疏通、担保之下得以脱险。这次,子渊先生又在箭竹顶茶场议事厅请邱逢甲即兴挥毫重写了一张“迁善楼”。为此,黄彩平还特地减免了何家两斗谷种的地租以表谢意。所以,大家现在看到的屋名是“迁善楼,光绪戊申夏月,丘逢甲书”。光绪戊申年即1908年。“迁善楼”至今仍矗立在光裕庐斜对面——东南方向的一座小山下,即现在的黄屋,因时空久远,今天已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来历。文革时遭红卫兵多次破坏,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