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南京讲学轶事

辛亥革命网 2013-12-20 00:00 来源:团结报 作者:赵子云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今年是中国近代风云人物梁启超140岁诞辰,提到梁启超,人们自然会想到其“戊戌维新运动领袖”的身份,其实,这位中国政坛上的传奇人物,

  今年是中国近代风云人物梁启超140岁诞辰,提到梁启超,人们自然会想到其“戊戌维新运动领袖”的身份,其实,这位中国政坛上的传奇人物,也是中国学术史上的一代宗师。他晚年致力于著述及讲学。在哲学、文学、史学、经学、宗教学等领域均有建树,其中尤以史学研究成绩最显著。上世纪20年代,即在南京留下踪迹。

  受邀来宁讲学

  1921年7月,为进一步振兴教育事业,名满南北的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清末的两江师范学堂)改名为东南大学。当时中国只有两所国立大学,一所是蔡元培为校长的北京大学,再一个就是号称“东南最高学府”的东南大学。东南大学校长郭秉文主张在校内“百家争鸣,自由讲学”,他邀请了国内外众多名流学者前来南京,利用这个最高学府讲坛,充分发表他们个人的学术观点,让东南大学的学生们能自由地接受各种学术观点。

  1922年夏天,学校董事会决定仿照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做法,开办了暑期学校。负责暑期学校课程的教师,除了本校的权威教授外,还有很多郭秉文聘请来的海内外知名人士。比如,美国的杜威博士讲授“实验教育哲学”、吴卫士博士讲授“昆虫学”、美国的孟禄博士讲授的“教育学”、德国杜里舒博士讲授“生机哲学”、胡适博士讲授“实用主义”、梁启超教授讲授“先秦政治思想史”、江亢虎博士讲授“劳动问题”、张东荪教授讲授“新闻学大意”,还有本校常务校董和工科教授杨杏佛讲授“政治改造思想”等,此外还延聘了佛学大师欧阳竟无讲了一次“佛法非宗教非哲学而为世人所必需”的讲座。梁启超就是因为这一机缘,第一次来到古都南京。

  东南大学这次筹办暑期学校,因事先已在京、津、沪、汉等地的报纸上登了广告,所以来宁的学生和旁听生竟达两千余人,均来自全国各地,只缺蒙古、新疆、西藏。为此,暑期学校开学之前,特为广大师生们开了一个欢迎会,场面非常热烈。然而,大会一结束,学生们挤在食堂里,禁不住纷纷对大师的仪表品头论足起来,有人大失所望地说:“想不到杜威不过是个瘦老头”,有人说胡适不像个学者,“倒像花牌楼(今太平南路一段)的商人。”但大家普遍对梁启超印象较好,首先是他的谦虚态度,不似有些学者讲话目空一切。在年轻的学生们眼里,梁启超是位广额深目、精力充沛、语音清晰、态度诚恳的学者。

  勤恳治学,堪为师范

  梁启超在南京讲学期间,暂住在东南大学校舍内,每逢到了星期天,不少青年都喜欢去拜访他。大家发现,他不仅博学多闻,为人谦诚,而且治学勤恳、严谨,星期天也有工作计划,他精神饱满到令人吃惊的程度:右手写文章,左手挥扇,有时一面写,一面又在答复来访学生提出的问题,当写完一张时,便吩咐他的助手拿到另一间房屋去打字,一篇打字机印稿还未打完,第二篇文稿又摆在桌面上了。无怪时人称他是一位多产作家。其实还不止此,他每天还要看完京、沪日报和一本与《新青年》等厚的杂志,而且摘录下必要的资料,即使再忙也不偷懒。在与青年们交谈中,他常以“万恶懒为首,百行勤为先” 这句话来勉励他们。在勤恳治学方面梁启超的确做到了以身作则。

  由于大师们各有千秋的讲学,很快发展到学员们自下而上的自由评论。对于同学们向教授们提出的疑问,东南大学的杨杏佛教授都有问必答地作出了相应的答解,而梁启超每涉及诸大师的问题,则多方面回避,甚至表示矜持,由是又引起许多学员在“学者态度”上的争论。有人主张真理愈辩愈明,应大力提倡杨杏佛教授的学者态度,有人则认为多言多败,应永远保持虚衷自守,对政治“三缄其口”的戒律,认为梁启超教授具有真正的学者态度。这些话很快传到了梁启超的耳里,他很敏感,立时郑重地说:“讲学的自由和批评的自由原本是双生的,我并非反对自由批评,而是反对批评的不自由,我的态度同杏佛并无两样……我也说过,同大家一起进行改错。”经他这么一表态,学员们关于学者态度的争论就此涣然冰释了。

  梁启超在南京讲学期间,还参加了东南大学文、史两系全体师生在鸡鸣寺举行的一次联欢大会。当时正是盛暑时节,鸡鸣寺的住持见到名满海内的国学大师到来,十分高兴地捧出文房用具向大师索求墨宝。梁启超当时静不下心来,他告诉住持,几天后至其住处来领取。不几天,住持果然笑吟吟地从梁启超住处拿到了梁的手迹,住持高兴地连连说道:“小寺一定要把任公(梁启超)的墨宝藏之名山,垂之千古”。梁启超写给鸡鸣寺的手迹为陆游的诗句:“江山重叠争供眼,风雨纵横乱入楼”。从中不难看出,这位“不问政治”的昔日政坛骄子,对当时政治风云的变幻依然怀着不满的情绪。不久后,他在观看了东南大学戏剧研究会排演的《黑奴吁天录》时,曾感慨地说:“……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古国,但何时才能富强?我们这一代恐怕看不到了!”从中看出他晚年仍怀有的那颗忧国忧民之心。

  在鸡鸣寺的联欢会上,一位学生趁梁启超高兴之际问他:“现在南京延揽国内外名流学者公开讲学,有人说只有春秋时期诸子百家争鸣,才能与今天的盛况媲美,依先生看,这种提法是否合适?”梁启超庄重地说:“我认为非常不合适,主要是没有新东西,诸子百家各有独到之处,两千年后的今天,还值得我们重新估定它的价值。今天的自由讲学几乎找不出一种独立见解,二三十年后,就会被人们遗忘得一干二净了。”

  趣味人生观

  在南京讲学期间,梁启超还为东南大学暑期班学员们作了一次颇有趣味的专题讲座——《为学的兴趣》,表达了他的“趣味主义人生观”,引起了学员们的极大兴趣。他认为,人生最好的生活应当是“觉得天下万事万物都有趣味”,凡人必常常生活于趣味之中,生活才有价值,若哭丧着脸挨过几十年,那么生命便成了沙漠,要它何用?”何谓趣味呢?梁启超解释说:“凡趣味的性质,总要以趣味始,以趣味终。所以能为趣味之主体者,莫如下列几项:一、劳作;二、游戏;三、艺术;四、学问。”他又说:“有人说吃酒有兴趣,醉了怎么样?又有人说赌钱有兴趣,输了怎么样?”他表达了自己高超的趣向——做学问:“学问的本质能以趣味始,以趣味终……把我梁启超烧成灰来作化学分析——也只有一点为学的兴趣。”

  梁启超认为:“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总是津津有味,而且兴致淋漓,什么悲观,厌世,这些字眼,我所用的字典里可以说完全没有,我所做的事常常一边失败一边做,因为我不但在成功里头感觉趣味,在失败里头也感到趣味。”这种积极的人生观,无疑成为他一生探索救国真理的精神动力。他的这番精彩演讲,赢得了东南大学广大师生的强烈共鸣,掌声经久不息。

  梁启超对于东方精神文明的精华——佛经同样有着精深的研究,他在南京讲学的后期,几乎每天都由成贤街坐车到支那内学院(金陵刻经处),聆听佛学大师欧阳竟无讲授佛学,风雨无阻,连小病也不旷课。据他自己说,他的趣味主义人生观就是从佛经和儒书中领略得来的。梁启超在南京讲学约半年时间,除东南大学以外,他还在晚间常常到金陵大学、女子师范学校、第一中学等校演讲,许多立论非常精湛,引起广大听众极大的兴趣。1923年1月中旬,他离宁北上,给南京众多学子们留下了深深的怀想。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关于我们 | 联系我们 | 合作支持 | 网站地图 | 网站律师 | 隐私条款 | 感谢表彰 | 在线投稿
2008-2021 武汉升华天下文化发展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鄂ICP备19017968号-1

鄂公网安备 42018502004076号